第7章 13.(1 / 2)

晏蘇蹙了蹙眉,一字一頓地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許淮南低嗤了一聲,“老子要是沒好好跟你說話,沒慣著你的破脾氣,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好好地站在這,繼續跟我無理取鬧?”

晏蘇深吸一口氣,她抬眸定定地看著他。

許淮南總是這樣。

上一秒他會毫不猶豫地擋在她身前,看起來不允許她受一點傷害。

下一秒又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做這些不是因為喜歡她。

他隻是霸道慣了,不允許別人欺負她,不允許別人傷害她。

所以在白芸走了之後,他也不會關心她,甚至覺得她在跟他無理取鬧。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讓她覺得,跟許淮南在一起會這麼的累。

心髒像是灌了沉重的鉛,連帶著她整個人,不斷地往下墜。

晏蘇泛紅的眼眶再次酸澀起來,她垂下眼睫,拿出手機,想給陳明月打電話,想讓她來接她回去。

姥姥離開之後,她一直想有個家,和許淮南結婚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多年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然而現實總是這麼殘忍。

她正要撥通陳明月的電話,嚴平就通過微信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你和許總沒吵架吧?】

晏蘇吸了吸鼻子,猶豫幾秒,先回複了嚴平,【沒有,怎麼了。】

嚴平:【周助理剛剛給我打電話,說讓我通知導演和編劇,劇本暫時不改,按照原來的內容正常進行拍攝。】

晏蘇下意識地又看了許淮南一眼。

許淮南注意到她的眼睛比剛才她和那女人和小孩說話時更紅了,瞳仁水潤潤的,漆黑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他皺了皺眉。

下一刻,他抬手扣住晏蘇的手腕,聲線聽上去帶著些許不耐煩,“回家。”

晏蘇剛想掙開他的手,將她手腕抽出來,就發現他是拿他受傷的那隻手握著她。

而他手上昨晚還白花花一團的紗布現在全被染紅了,血液已經幹涸,隱隱發紫。

一股惡心的感覺從胃裏翻湧上來,直抵嗓子口,她不敢再看下去,立刻扭過頭去。

晏蘇有很輕微的血液恐懼症,平常看到小傷口倒還好,沒什麼事情。

但她不能看大麵積的血液,不然就會像現在這樣控製不住的惡心和難受。

剛回到家,晏蘇就甩開許淮南的手,衝進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衝著自己被許淮南抓過的手腕。

隔了兩分鍾,她總算平靜下來,那種惡心犯暈的感覺也消失了。

晏蘇抿了抿唇瓣,快步走出去,沒在一樓看到許淮南人,頓了頓,她先去書房拿了醫藥箱,再上了樓。

算是他們婚房的這套頂層複式是雙主臥結構,衣帽間連通兩個主臥,屬於公用部分。

就算許淮南大部分時候都睡另一個房間,他們的衣服也都放在一起。

晏蘇拉開自己這間臥室衣帽間的門,對裏麵正在換衣服的男人說了句,“你換好衣服過來一下。”

不等男人回應,她又立刻將門合上。

晏蘇打開醫藥箱,從裏麵找出棉簽、消毒酒精和新的繃帶,想了想,她又起身走到化妝桌前,拿起上麵的掛鏈墨鏡戴起來。

許淮南出來的時候,見她這個樣子,腳步頓了一下。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了她幾秒,才疏懶地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低低“嘖”了聲:“你什麼醜樣子我沒見過。”

晏蘇聽了他的話,立刻反應過來,狗男人誤會她是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醜所以才戴個墨鏡。

“……”

長這麼大,她就沒見過比許淮南還不要臉的人。

晏蘇磨了磨牙,還是決定先把讓她犯病的隱患給消滅掉。

她三下五除二地拆開他手上的紗布,丟進垃圾桶後,她小拇指勾著墨鏡摘下來,隨手扔到床的另一邊。

再低頭,看到男人觸目驚心的傷口,沉默了片刻,還是沒忍住問:“你的手怎麼弄得?”

許淮南沒說話。

倏爾,他抬起另一隻手,捏著晏蘇下巴迫使她抬頭。

頓了頓,他看著她的眼睛,緩聲說道:“下次再敢胡亂威脅老子,你看老子放不放過你。”

晏蘇腦袋往後仰,被捏痛的下巴終於脫離他手的鉗製。

她忽地笑了一下,然後就直接將酒精懟在了許淮南的傷口上,然而整個過程中,男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沒報複成功,晏蘇遺憾地歎了口氣。

她纏好傷口,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一眼對方,並嘲諷道:“所以你想怎麼不放過我?”

晏蘇還在想無非就是幹涉她的劇本,不讓她好好拍戲,人就被按倒在了床上。

下一秒,男人手撐著床沿,低頭靠近她,他緩緩開口,灼人的氣息如數噴灑在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