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您打算怎麼辦?”阿萊克也不否認自己的身份,因為在聖者麵前語言上的辯駁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老人繼續說道:“我相信被神所眷顧的精靈族很難愛上一個壞人。”
“或許,是我從某個小部落裏拐出來的也說不定。”阿萊克已經隱約的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完全暴露在這位聖者麵前,為了否定這種感覺他撒了謊。
老者的嘴角再次泛起了笑意,說道:“不要這麼說,孩子,那個精靈會傷心的。”
阿來克再也壓抑不住胸中的憤怒,他無法接受人類對魔族那種虛偽的憐憫,認為眼前這位聖者是在侮辱自己,把自己看成了條流浪狗,想踢就踢上一腳,心情好的時候就丟塊骨頭給它。“夠了,不要叫我孩子!我不需要你對我這個可憐蟲施與虛偽的憐憫,你可以殺死我,但決不能侮辱了我身為魔族的驕傲!波洛斯殺害了我數百萬的同胞,有多少無辜的嬰兒、年邁的老者、沒有反抗能力的女人死在了你們那些神聖的審判之下。你一定見過女人被剝光衣服釘在十字架上的樣子,波洛斯最喜歡的就是稱那些女人們最痛苦的時候,用火慢慢的把她們烤熟,讓她們變得更痛苦。來啊,殺了我吧!”
老者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語氣非常平淡的說道:“對不起,孩子,我沒想到這樣會傷害到你。其實,這也是我被逐出教會的原因……我堅信任何生命都有他們存在的意義……很久以前,我麵臨過一個選擇,交出一個無辜的孩子或者死……我雖沒有死,但是他們在我的臉上刻下了這個背叛神的印記,這遠比殺死我,要讓我來的更加痛苦。你或許無法理解我對神的忠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孩子,神並沒有放棄我們這些信徒,我們依然會遵守神的教誨‘Thefaithfuldon'tsuccumbtoterror,noraretheyruledbypassion.Theyadheretoorder,fororderislife.’(信者不為恐懼所屈,亦不為激情所製。必得依正道而行,因其即為生之道。)”
阿萊克心中莫名的產生出一種悲意,如果世人心中都如這位老者般通明,那自己的族人也不會遭到滅亡,那將是一個多麼美麗的世界啊。阿萊克喃喃道:“不愧是‘真信者’,很少有人能明白我們魔族的悲哀、怨恨和痛苦……”
老者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那是一雙失去了光澤的眼睛,說道:“在我失明以後,我的心才開始見到了真正的光明,是黑暗給我帶來了光明的希望。就好比你的力量並非源於複仇,而是保護。”
淚水漸漸的從阿萊克眼中的落下,他徹底被這位聖者折服,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被人所接受,老者的那種威嚴他的真誠。阿萊克跪在了老者麵前,哭著說道:“求求您,告訴我,如何才能讓我的族人們擺脫這種悲慘的命運?讓他們在世人麵前為自己是個魔族而感到驕傲?”
老者再次閉上了眼睛,說道:“孩子,你已經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了,因為你已經得到了一個精靈女孩的愛,和很多真心相交的朋友,方式或許不一樣,但方法卻是一樣的。”
阿萊克點了點頭,穩定了一下自己剛才激動的情緒,非常鄭重的行了一禮說道:“您好,我叫阿萊克。”
數小時後,阿萊克戀戀不舍的回到了坑道口,看到了等在那裏非常焦急的索亞娜和鮑威爾,兩人覺得此時的阿萊克非常奇怪,他的臉上明顯留下了兩道淚痕,不過感覺上,他卻變得輕鬆了很多,不再是平時那副心頭總是裝著事情的阿萊克了。
索亞娜非常焦急的問道:“你沒有受傷吧?”
一股暖意頓時從阿萊克心底升起,他明白索亞娜是怕這些原來波洛斯教會的人會傷害到自己,他用右手輕輕的拍了拍索亞娜的頭,用充滿了滿足感的聲音說道:“放心吧,拜拉導師是不會傷害我的。”索亞娜驚奇的看著阿萊克的右手,她沒想到阿萊克的右手竟然已經奇跡般的恢複了。
“導師?”索亞娜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
“恩,就在剛才我得到了導師的啟蒙。”說著就再次露出了那種滿足的微笑,看到索亞娜那張仍然帶著疑惑的俏臉,他忍不住輕輕捏了一下。
“祭司先生,請接受我對真信者的這點微薄捐贈吧,我無法報答拜拉導師對我的恩情。”說著,阿萊克拿出了一顆小鑽交給了祭司。索亞娜對此倒是沒有什麼反映,隻是鮑威爾眼睛都看直了。
中年祭司隻是淡淡的說道:“謝謝您的捐贈。”這些錢似乎並沒有打動這位剛才還在和老鼠搶食物的祭司。
在離開真信者的營地後,阿萊克的臉上一直掛著一絲笑容,索亞娜從沒看到阿萊克露出過這樣的笑容,同時,長久以來阿萊克眼中的那種憂鬱和悲哀也都消散的無影無蹤了,這讓索亞娜覺得這樣的阿萊克實在是太英俊了,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精靈族男子都要英俊……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