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他是能夠想得通的,那怕是之前再怎麼想不通,覺得被一個女人壓著打丟臉,但剛剛那麼一個一個,一輪一輪的看下來,他現在一點都沒有那樣的想法了。
黃才鳴明顯被丁宇如此直接的慫驚呆了,反應過來更是憤怒:“你還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了?”
“你忘了那天她是怎麼對你的嗎?讓你當著酒樓那麼多人的麵下跪,還讓你自扇巴掌……那些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但那些都是應該的,通通都是應該的,挺好接受的,反正都已經過去了嘛,也沒什麼不好接受的對不對?
隻不過他再也不要遭受那些就是了。
“五十號是誰?”黃才鳴都要咬牙了,一把抓著丁宇,正想要好好教訓他一番,讓他的腦子清醒清醒呢,那邊的先生突然喊了個號,丁宇全身一凜。
“黃兄,你要報複便報複罷,我也不再勸你,但作為多年同窗,我提醒你一句,看開些,你看看剛剛那些被你買通的人,那一個是完好的走下來的?”
“咱們都在等著消耗掉她的體力,覺得她不過是一個女子,再有能耐這麼一輪輪下來肯定也遭不住,隻憑看哪個更有本事些,但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她既然能夠打得贏最厲害的那個,後麵這些也不畏懼,不說是早已身經百戰罷,肯定也非尋常女子,又如何能拿看待普通閨秀那般的目光去看待她?”
“而且咱們在旁邊看了這麼多輪了,你可曾見到她眉眼間流露出一點點疲憊之色?”
非但沒有,相反的,越戰,那雙眼睛就越亮,那一身的煞氣就越重,她整個人就越加興奮,等到了下一個的時候,出手就越加快速,就像是這些一個個上去下來的人,都隻不過是挑起了她的興趣,又順帶的,成了她練手的一個沙包而已。
這才是最最可怕的一點啊!
原本是給黃才鳴的一個勸告,丁宇卻突然間覺得自已的眼闊和那被塞得滿滿的,一遍漆黑的腦子,突然間被什麼人點亮了一盞明燈。
什麼鬱結,什麼愁怨,全都消散了。
“五十號不在?”
那邊的先生再次喊號,丁宇連忙應聲:“在在在。”
舉著手,見黃才鳴還拽著自已,連忙手忙腳亂的扒開了黃才鳴抓著自已手臂的手:“我話至此,你多多思量。”
剛一掙脫,丁宇就跑逃命一般,飛也似的跑了。
眾人原本還以為他是急著要上擂台,結果沒想到他卻是直接奔著監督的先生而去的。
“輪到你上台了,你跑我這裏來幹什麼?”
“先生……”一把捂著肚子,丁宇整張臉都快扭曲變形了:“我……內急。”
正在做著記錄的先生恍惚間以為自已是聽錯了什麼,抬頭看著丁宇,臉上還有點茫色。
“這場比試學生自認輸,您直接讓其他人上就是,能不能,先讓學生去下茅廁?”
監督先生大概的回過味來了,再看丁宇那一臉痛苦,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的樣子,也不像是裝作的,略一思量,本著為人師者的想法,先生好心勸慰:“人有三急也不可避免,不如這樣,你先去茅廁,我把你後麵的人往前調一調,等你……”
“不不不,別別別。”監督先生的話還沒有說完,丁宇頓時如臨大敵,一個勁的搖頭擺手,整張臉,臉色比剛剛還要更加難看,已經可以用‘慘白’這兩個字來形容了。
見先生麵露疑色,視線往他肚子上飄,丁宇反應過來連忙捂住肚子,那一臉的急亂頓時又恢複了痛苦,無比淒慘的低低哀嚎著:“學生謝過先生好意,但若因學生給先生增添麻煩,學生心中也過意不去。”
丁宇凝視著監督先生的眼裏,盈盈淚水已經充斥了整個眼眶,那種內心的糾結,無言的訴說,情緒複雜而又濃烈。
監督先生看了兩眼,忽的就明白了。
一張臉肉眼可見的黑沉了下去,剛欲出口的勸慰隻能夠自已咽回肚子裏。
看了一眼擂台上的人,再看了一眼台下分成的三撥:最開始被打輸的還健全的,輸給了路遙鼻青臉腫,甚至是慢慢往後都不能站立隻能坐著或躺著的,以及……滿臉痛苦糾結菜色的還等著報號上台的。
簡直……慘不忍睹。
“去吧。”歎了一口氣,監督先生揮揮手,兩個字從來沒有說得這麼無奈過。
丁宇頓時感激不已,朝著先生長施一禮後,撥腿就跑,那速度之快,身體之輕盈,仿佛下一秒就能夠乘風而去,榮登極樂。
根本半點不適都沒有。
“五十號學子身體不適,自動選擇認輸,下一位,五十一號。”
“先,先生。”有人期期艾艾的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