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在府裏好幾年了,和沁伊朝夕相處,沁伊在她跟前跟透明體一樣,她心裏想什麼一般瞞不過平陽的眼睛。自那日從王府回來後,沁伊總是對著鏡子,不知道在看什麼,還總是發呆。
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天天在府裏待著,也沒見她吵著說無聊。弘基沒來,沁伊也沒說什麼。這半個月,好像從來就沒有弘基這個人似的。
那天走的時候,公子還特意吩咐不用自己跟去,兩個人之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不會鬧什麼不愉快吧,平陽決定試探一下。
“什麼心意,以前也是老給啊,也沒見你說什麼,”沁伊低下頭,擺弄著棋子。
“以前是以前,都是小孩子沒什麼要緊,現在,你們都長大了——”平陽壓低了聲音說道,“姑娘應該聽說過‘定情信物’吧?”
沁伊蹭地站了起來,一張俏臉瞬間緋紅。
這反映……看來沒什麼不愉快,平陽暗自高興。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平日裏四公子花在姑娘身上的心思都挺重,這合家大院裏誰看不出來呀,想必王府裏的人也都心知肚明,隻是還沒到時候,不便說出來。”
沁伊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傻傻的問平陽。
“這話,你怎麼說了?”
平陽私下裏看了看,確定無人,才說道。
“我是打心裏希望姑娘過的好,終身大事,萬萬大意不得。如果公子有意,這事還早定了好,”
沁伊半天無語,原來她什麼都知道。
“姑娘,”猶豫了一下,平陽還是說出來了,“有什麼打算?”
“……沒想過,”她搖搖頭,沁伊終究沒有告訴那日發生的事情,她說不出口。
平陽早已料到,走到她身邊坐下,悄悄的說道。
“雖說現在大夫人限製了姑娘出門,但並沒有製止姑娘見四公子,不是說公子的身份,他也不是仗勢欺人的。而是大夫人瞧得出來公子對姑娘的心。”
不管平陽怎麼說,沁伊就是不說話,急得平陽索性來一劑猛藥。
“這樣,我問一句,姑娘隻點頭或搖頭好嗎?”見她仍不言語,平陽也不顧,隻管說到,“如果四公子明天成親了,姑娘會開心嗎?”
沁伊突然怔住了,半響才搖了搖頭。
見狀平陽甚是高興。
“現在公子和姑娘還能經常見麵,趕明兒公子有了福晉,姑娘你也有了人家,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呢。”
沁伊抬頭看著平陽,又低下頭。
“我知道姑娘心裏是把四公子當親哥哥來看的,從小玩到大,也沒有什麼忌諱。隻是咱們都大了,這種事情是躲也躲不掉的,姑娘必須明白自己的心,早作打算,”頓了頓,平陽又說道,“雖然夫人離世了,可是畢竟還有老爺呢。這種事情萬萬拖不得,趁現在還能走動,必是要弄明白了。否則,我怕姑娘會後悔終生。”
她明白,隻是事情遠比那一吻來的複雜。平陽到底還是不能知道她的心。
“我知道了,會好好想想的,”她放下棋子,回臥房了。
弘基還是來了,平陽心裏好像陰天放了晴。隻是這倆人總還是別扭著,不過寥寥數語。
平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又毫無辦法。這天,沁伊在窗下坐著,隨手拿起那天弘基送給他的寶鈿,仔細的看看,和以往送的沒什麼不同。
從小到大,弘基不知道給了她多少東西,怎麼就這件不一樣了呢。正想著,平陽進來說,四公子打發人來接她遊園。
“不去。”
平陽並未理會她,徑直走進內室拿出沁伊出門的衣服,要她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