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回到曾經的起點(1 / 2)

寧曉爽沒有再聯係林森。林森好像也自覺地跟寧曉爽保持了距離。兩個人在此刻,仿佛終於擁有了一次默契。

從那以後,寧曉爽把全身心都撲在學術上。她跟著導師做科研,串走於不同大學之間交流訪問,遊走於城市、鄉鎮之間,每天出門都恨不得把身體的全部細胞都用在觀察、記錄、分析、討論上。導師提醒寧曉爽多注意身體,聯合培養不用那麼拚命。但是寧曉爽隻是口頭答應,但實際還是繼續拚命。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對於寧曉爽來說,卻像是半輩子一樣長。雖然她跟著導師去了很多地方,其中不乏美國的一些大都市、甚至超級都市,還有一些海邊城市,但是她的心確實越來越滄桑,比終年被海風吹的老水手的臉還要滄桑。

在國外,曾經也有同胞男生想追求寧曉爽,但是她隻是客氣地拒絕,說自己喜歡女的,於是後來真有女同來找寧曉爽。寧曉爽在感慨傳言的力量的同時,也跟那個女的如實說了自己的心路曆程。最後,那個女同居然也理解了寧曉爽,並祝她好運。

在國外漂得久了,總是想回國。但是寧曉爽想到回國、想到回競城,滿心卻隻是害怕。她怕再見到林森,怕見到他摟著他美麗而富貴的妻子在她麵前親親我我,怕見到他妻子肚子已經隆起、裏麵是他們愛情的結晶……這一美好的場景,本來是應該屬於寧曉爽的,但是卻被她親手毀了。

在遠離家鄉的日日夜夜,寧曉爽無數次地回顧自己這幾年經曆的一切、以及自己的各種所作所為。短短的四年,她已經經曆了太多:求職屢屢碰壁、幾次情虐、職場各種被虐、校園風雲……直到遇到林森,寧曉爽的人生才第一次見到陽光。

在跟林森在一起的時光,寧曉爽經常是笑的、開心的、幸福的。她叫林森“森狐狸”,叫他“寶”;林森叫她“小兔子”,有時叫她“小寶”,滿滿的都是寵溺。

還記得寧曉爽跟林森的初吻,因為是寧曉爽要求林森自己瞅準機會吻她,於是林森吻得很用力、很突然,嚇了寧曉爽一跳。當時,寧曉爽裝作有些生氣的樣子,不料第二天,林森居然拎著一袋水果來給寧曉爽賠禮道歉,寧曉爽記得袋子裏還有一隻很大很甜的柚子。寧曉爽當時就樂了,覺得林森又是呆萌又是可愛。

還有一次,林森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鬧肚子痛,痛得在床上打滾,但又不是闌尾炎的症狀。寧曉爽嚇壞了,帶林森去校醫院打消炎的吊瓶。打完吊瓶,林森的肚子還是痛,於是寧曉爽扶住他慢慢往家走。待回到屋裏,林森躺在床上休息,寧曉爽則在另一個屋上網查病症。她正查得起勁,突然聽到林森在喊:“寶,好像不痛了。”寧曉爽趕緊跑過去,隻見林森一臉呆萌,說:“肚子好像不痛了。”寧曉爽頓時就哭了:“可憐的寶,受苦了。”林森卻說:“肚子不痛了,但是有點餓,能做點吃的嗎?我想吃方便麵。”寧曉爽趕緊去準備。等準備好,寧曉爽給林森支好床上用的小方桌,林森則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前,兩隻手愉快地拍打著桌麵,好像一隻等待開飯的狐狸——這一幕,一直深深地刻畫在寧曉爽的腦海裏。

還有,他倆雖然沒有討論過結婚,但是討論過生孩子的問題。他倆都喜歡女孩,於是商量以後生個女兒該給她起什麼名字。寧曉爽開玩笑地說“叫Bambi吧”,因為她看過一本書叫《小鹿班比的故事》。沒想到林森愉快地說:“好啊!就叫班比!”然後他就一遍一遍地重複:“班比,班比,我的小鹿班比!”他幸福陶醉的樣子,好像女兒已經快出生了一樣。

……

這些回憶,寧曉爽本來不想想起的,但是在孤寂無依的日夜,它們好像是她用來支撐自己繼續堅持的唯一的精神支柱。否則,誰知道她會不會再次沉淪,這次沉淪,恐怕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轉眼,到了寧曉爽該回國的日子。在隨著飛機在跑道滑行的時刻,寧曉爽最後看了一眼窗外的風景,緊緊閉上眼睛。

就算不想麵對,也得麵對,不是嗎?況且,競城那麼大,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再遇見呢?

回國後,寧曉爽順利地通過畢業的一係列手續,並找到了一份高薪的外企工作。在照畢業照時,很多人問寧曉爽為什麼林森沒有來。寧曉爽隻是淡淡地笑,回答“他上班,很忙很忙”,但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告訴林森自己已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