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趙成材和吳律師還在熟睡之中,黃立勝就把他倆給搖醒了。
“喂喂,醒一醒,時間差不多了,該開始工作了。”黃立勝頂著一對兒熊貓眼說道。
“啊?”趙成材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一看手機,才剛剛七點鍾。
“起這麼早幹嘛?”趙成材抗議道。
“反正我睡不著,看你睡的這麼香,心裏不平衡,就索性把你也喊起來了。”黃立勝一臉壞笑。
“……你大爺的!”
既然已經醒了,趙成材就懶得再睡回籠覺,反正昨晚睡的不舒服,渾身酸痛。
簡單的洗漱過後,趙成材就跟吳律師一起,約了黃軍強的律師團隊具體對接分割公司的事兒。
而黃立勝這邊也沒閑著,打了個電話之後,就去見自己曾經的曖昧對象杜娟娟了。
雖然趙成材已經提前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等到實際開始工作時,他還是無奈的發現,分割公司竟然是一件如此費事兒的項目。
簡單的介紹過之後,吳律師就開始跟對方的專業律師對接起來。
隻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吳律師就以上廁所為由,直接把趙成材喊了出去。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趙成材詫異道,以為黃軍強這家夥偷偷給自己挖了什麼陷阱。
“問題倒是沒有,但就是分隔起來太繁瑣,黃家本來就家大業大,目前手上的在建項目又這麼多,想短時間內把這個家給分幹淨,我一個人絕對不行。”吳律師說道。
“呃……需要幾個人?”趙成材問道,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低級錯誤。
之前他遇到解決不了的法律難題時,總是習慣性的找吳律師幫忙,漸漸的這種依賴變成習慣之後,他潛意識裏覺得吳律師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人。
但其實吳律師也是個普通人,他充其量就是在法律這一行多幹了幾年,有一些經驗罷了。遇到像分隔黃家這種大項目,他也會非常頭疼的。
“保守估計,至少需要7個。”吳律師說道,“但目前的問題時,我的律師事務所一共也才十幾個人,一下子抽走七個人,其他工作就會受到影響的。但這個項目又這麼大,這麼著急,我一個人實在是應付不過來。”
俗話說,聽鑼聽聲,聽話聽音,人情練達皆洞明。
剛才吳律師說了這麼一大堆困難,其實無非是想從趙成材這裏要一點兒好處罷了。
對於吳律師的這種隱晦的要求,趙成材不僅沒有覺得很過分,反而覺得很合理。
自己之前總是麻煩吳律師,起初他還想給吳律師錢,但礙於陸知芸的麵子,吳律師都是分文不取的。但這次幫黃立勝就不一樣了,其一,黃立勝跟吳律師並不熟,跟陸知芸也不熟,不存在必須要考慮的人情世故。其二,這個項目確實非常大,不像自己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鬧,幫個忙隻是舉手之勞的事兒。按照吳律師剛才的說辭,想把黃家的各個產業徹底分隔清楚,沒有一星期恐怕都下不來。
一個星期對於普通人而言可能並不算漫長,但對於需要養活好幾個律師事務所員工的吳律師而言,這將是一個非常大的時間成本。有這個時間,吳律師完全可以著手處理其他案子,或者幹脆什麼都不做,呆在家裏陪陪老婆孩子,近一個丈夫應盡的義務和責任。
“吳律師,你開個數吧。”由於時間緊迫,趙成材不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門見山。
“什麼意思?”吳律師愣了下。
“你開個數,我讓黃立勝打錢給你。”趙成材說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吳律師一個勁兒的擺手,“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跟陸知芸那是多少年的交情,怎麼能要你朋友的錢呢。”
“吳律師……”趙成材還想開口,但被吳律師果斷打斷了。
“成材,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吳律師說道。
“我剛才之所以那麼說,其實還有一個更加客觀的原因,那就是我並不擅長打這種涉及公司財產分割的官司。”吳律師解釋道,“從上本科到讀博士,我一直攻讀的是民法相關領域,而你朋友目前遇到的問題,很多都涉及到經濟和會計領域,這些知識我雖然也有所涉獵,但畢竟不是專業的,隻懂一個皮毛而已。我擔心自己再這麼搞下去,很可能會讓你的朋友吃大虧,因為據我觀察,對方請來的律師可都是這個領域響當當的人物,想在他們手底下占便宜,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
吳律師的這個顧慮倒是完全超出了趙成材的意料,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如果吳律師真的不擅長這個領域,強行把他推上去的話,確實對雙方都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