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如果開始下一段感情,我不會再問喜歡我什麼,我隻會去看三個月後是否還會爭分奪秒的關心我,半年後一句不開心仍舊會想方設法哄我嗎?一年後睡不著時會陪著我聊天到入睡嗎?兩年後看見落淚還像是第一次那般手足無措嗎?那三年四年五年或者時間更長久呢?
2017年1月
1.
在何浩然去上海出差的那段時間,路慕程一直在猶豫到底是等何浩然回來後再辭職,還是先提出辭職,等公司找到合適的替代者後她再離開。後來在她猶豫了一個星期後終於還是下定決心先提出辭職申請,一直到上個月的月末才招聘到合適的人選。
何浩然在得知路慕程要離職時自然是很吃驚,路慕程什麼也沒告訴他,整個公司也隻有兩三個人知道。雖然領導都極力的勸說路慕程留下,但她早已經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是該離開了。
和新來的同事把交接工作做完後,路慕程抱著一個不大的紙箱子,裏麵裝著她的私人物品,在和公司的同事一一告別後,獨自一人來到電梯口。
“你還真是說走就走了啊!”何浩然站在她旁邊,惋惜的說。
“對不起,一直沒敢告訴你,我怕我會舍不得。”路慕程抬頭看著顯示電梯再往上升的紅色箭頭,防止眼中的淚水掉下來。
“沒事,反正以後都在成都,見麵的機會還有很多。”何浩然也望著紅色的指示箭頭,希望它上升的速度再慢一點,“要是你想回來繼續工作,告訴我一聲,我讓人事給你安排安排,到我手下來。”
“謝謝你,何浩然。”電梯停在了二十二樓,三秒鍾後電梯門打開了,路慕程沒有回頭直接走了進去,然後轉過身一手抱著紙箱,一手按了“1”樓,然後對著何浩然笑了笑,“再見。”
“再見。”
電梯門已經關上了,紅色的指示箭頭正朝著下方閃爍。何浩然遲遲沒有離去,一直到電梯顯示停在了一樓,他才轉身去了衛生間。
路慕程回家休息了兩天,然後買了去上海的飛機票。她已經向泉清問過了林川的工作地點和行走路線,相信找到他應該不難。
飛機在上午十一點準時降落,路慕程直接打車去了林川工作室附近的酒店,在離開成都是時候她就已經訂好了。到酒店的時候是下午的一點半,她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準備打電話給林川。
電話在響了兩聲後被接通。
“你好啊,程。”林川有她的電話。
“沒想到大作家還記得我。”路慕程諷刺的說。
“那是當然。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空嗎?兩點半,在你工作室樓下的咖啡廳見麵,我有事想問你。”
“沒問題,待會兒見。”
掛了電話,路慕程就直接打車去了林川工作室樓下的咖啡廳,這也是泉清告訴她的,他曾問路慕程找林川有什麼目的,但路慕程沒有告訴他,隻是說有些私人問題想親自找他談談。泉清也沒多想,便給了她詳盡的地址和信息。
林川比路慕程先到十分鍾,畢竟這裏離他太近,但他顯得有些緊張。
“想要喝點什麼?”林川故作鎮定的說。
“一杯溫水。謝謝。”路慕程禮貌的回答,並點頭致謝。
“你也在上海工作嗎?”林川一直記得路慕程在成都工作,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裏?他有些納悶。
“不,我是特意從成都飛過來找你的。”路慕程喝了口溫水。
“哦?怎麼說?”
“來這裏隻是想問你一點事情,希望你如實回答我。放心,這件事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看著林川有些不相信,路慕程認真的說。
“那好吧,我相信你。”
“好,謝謝你的信任。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你愛沒愛過子芮?”
林川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顯然是沒有想到路慕程會這麼問,更沒想到她會問的這麼直接,突然被她強大的氣場給鎮住了。
“愛過,一直到現在也深深的愛著她。”林川有些心跳加速,“可是,你知道的,我們是沒有結果的。”
“Ok,我知道了。”路慕程擺擺手打斷了林川的說話,反問道:“也就是說你離開她是因為有更好的發展機會和平台,所謂的未來?”
“我想是的吧!”
“好,第二個問題,你有背叛過泉清嗎?”
“什麼?你什麼意思?我怎麼可能做對不起泉清的事?”林川有些慌。
“好吧,我再說清楚一點。”路慕程頓了頓,直視這林川的眼睛,看得他心裏直發毛。“你和許靜安約過嗎?”
雖然咖啡廳的溫度有些高,但並不會讓人感覺到很熱,可是林川的額頭卻已經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珠了,林川沒有用紙巾擦拭,二十直接用手背將細密的汗珠揩去,借以掩飾臉上不自然的表情。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也對,”路慕程輕“哼”了一聲,“你肯定不會承認。那我這樣說吧,你給許靜安拿了多少錢,她才會用肉體和你交換?”
“你什麼意思?”林川突然轉緊張為鎮定,他想做最後的掩飾。
“我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清楚,你曾經做過什麼我都知道,我想或許你幹脆一點告訴我,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否則,你要清楚,女人有時候狠起來連她們自己都覺得可怕。”路慕程不疾不徐的說完,然後加了點熱水在玻璃杯裏。
或許是林川被路慕程的話嚇到了,亦或許是路慕程淡定從容而又咄咄逼人的氣勢將他的最後一點自尊心打敗,林川有些崩了,不停的拿紙巾擦拭著額頭和手心的汗,癱坐在沙發上不知所措。
林川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咖啡已經涼透,冰冷的液體滑過喉嚨有些刺痛,路慕程見狀給他倒了點熱水喝下去才好一些。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還要來問我?”林川望著窗外的天空,有一群小鳥從上空飛過。
“我就是來確認一下。看了你還算個爺們兒,敢作敢當。”路慕程微笑著說。
“別告訴子芮好嗎?”
“我答應你。”
“謝謝你。”
“第三個問題,也是最後一個問題,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一次,你會選擇誰?”見林川有些遲疑的樣子,路慕程又補充道:“不用急著回答我,我知道很難選擇,但我希望你認真想一想在告訴我。”
“子芮。”林川望著路慕程的眼睛,果斷的說,一臉的認真,然後又談了口氣:“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孩,可是,你知道的,已經回不去了。”
“獲得一個被傷害過的人的原諒很難,但你總要去試一試。”路慕程看了看表,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她已經買好了離開上海的火車票,下一站是去衡山。
林川開車將路慕程送到火車站,然後才自己一個人回去。一路上他都在想著路慕程說的那句話,總要去試一試才知道可不可行。突然,他覺得心中敞亮了許多,應該去試一試的,要不然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