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節,安平鎮內本該是燈火高懸一派祥和的景象,可偏偏黑雲壓城,小鎮的上空儼然是一副天下將傾的趨勢,但人們任舊沉浸在這過節的氛圍當中,你來我往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正當所有人忙著上山迎月的時候,卻有一名女子歪著身子倒在了水中。
她的粉白色的嘴唇微微輕啟,好似在昏夢中正經曆揪心的痛苦一般皺緊了眉心:“嗔……”
當她輕輕一開口,略微湍急的流水就進入她的口鼻中,霎時間驚的她自己都連連咳嗽了好幾聲立馬坐立了起來,修長的眼睫掛著水珠不斷的煽動著,環視了周圍的事物許久,臉上的神色也逐漸變的寧靜。
“嗔,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東齊?”
梁青顧的身體裏傳來一陣隻有她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那聲音聽不出性別聽不清音色,明明不是機器人那般死板卻又好似被大腦刻意模糊了一般沒有半點辨識度。
“這裏似乎不是東齊……不過既然你能來這兒,就證明你與此地有機緣所在。”從來沒有半點感情的它突然從這話中慢慢透露了些期待:“來了這時空我能和你對話的次數就有限了,其他的隻能靠你自己。如果你還想活著回去,就不要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必須嫁給浮商。”
梁青顧心裏有些不快但並沒有吐露出來,隻是默默的應了一聲便準備從水裏起身離去。她是商業大亨梁戊的千金,若不是為了活下去又有誰願意來這個毫無了解的地方?
剛剛脫離這水麵便被這突如其來的寒冷驚捂嘴打了個噴嚏。
不經意的捂嘴,她的眼睛就盯著自己的手掌有些出神。
“這……”
她分明記得自己前世在死之前為了自救胳膊被周圍的尖銳物體刮了很長一條口,可如今這衣服上的裂痕還在,卻看不到半分血跡。
不僅如此,衣服似乎也都大了不少。
“你這二十好幾的年齡想要嫁給浮商有些麻煩,我幫你恢複到了你十六歲的模樣,重新獲取的生命還望你好好珍惜。”
梁青顧暗淡的眸子裏多了少許光亮,年輕自然是所有女人都十分渴望的事情,即便是這還有些青澀的身體可能會帶來諸多不便,但對於她來說也算是諸多壞事中的一分喜事。
“這浮商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能讓你如此上心,以至於你千百年來徘徊世間隻為了給他尋覓一個女人?”
梁青顧的嘴角勾起,似乎是一抹嘲笑,但以她現在的模樣,她又還能嘲笑誰呢?
她將寬大的衣裙擰了擰水有打了個結弄成適合她身材的模樣,此時渾身濕透是絕對不可能再山林裏麵過夜的,既然還要讓她完成任務那麼係統絕對不會讓她就這麼死在這裏,周圍必定有人或者房屋,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找到住處歇腳,在準備些東西做好去東齊的打算。
前方森林鬱鬱森森,從外麵看去簡直解好似已經提前進入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