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重樓三天兩頭就來找景天比武切磋,我非常幹脆的將泥瓦匠都請到了家裏,從此房屋是日日翻新,怎麼也沒個頭。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一日我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哥哥最愛吃的點心。擺好鴻門宴,不對,謝師宴,也不對,這改叫個什麼宴才好呢?對了,就叫做喬遷喜宴,恭賀重樓與景天換個地方比武。
等到申時,景天才將將回來,我熱情洋溢的對他笑說,“哥哥,你回來啦,吃飯吧?”
他神色如常的坐下來,道,“又是點心啊?有飯嗎?”
我咬了咬牙,笑眯眯道:“哥哥,沒有飯,點心是我親手做的,應該不難吃的。”
我隻是謙虛一下,不成想他卻當了真,“應該?那就是也許根本沒辦法吃了。”
忍,我繼續忍,事情還沒說呢,先人誠不欺我,成婚後和成婚前是兩個說法,明明以前說好是他照顧我的,為什麼我覺得自成婚以來就是我在照顧他呢。我在心中暗歎。
隨即立刻堆出笑臉來,將碟子向他那邊推了推,“能吃的,能吃的。我每天都等哥哥回家一起用飯呢。”雖然我的仙術道法都不比他低,而且我身而為仙,他隻是個人,可是他還是強烈要求我喚他哥哥,理由是一天比我大,生生世世都比我大,我以為這理由不成立,無奈龍葵女戒女訓,列女傳都讀得不錯,出嫁從夫,不能違逆,這違和的稱呼隻好保留了下來。
他捏起一塊芝麻餡心的,頗為嫌棄的放入口中,我看著他那樣子,額角抽了抽,繼續忍。直到他“哎呦”一聲,捂著嘴說牙疼。
我實在忍不了了,拍案而起,“我給你倒杯水漱漱口。”
我倒了水來,他喝了一口,卻噴了出來,“你又放蜂蜜了。”
我乖巧的點頭,茫然的望著他。他苦澀的將我看著,仿佛在指控我如何的不是人,如何的虐待他。
我輕飄飄呼出一口氣,喊道,“入世,給景天到杯茶來。”緩了緩補充道,“要白開水。”
入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到來了涼白開,我十分懷疑這水是她飛過來的時候被風吹涼的。期間景天一直十分哀怨的將我望著,我以為不過兩顆蛀牙,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等哪天自己掉了,我再給他換新的也就是了,這兩年,我十分懷念那時候的飛蓬,至少沒孩子氣成這樣。
景天咕嚕咕嚕兩口將水灌了下去,又吐了出來。
我悠閑的自己吃了起來,挺好的,又鬆又軟,裏麵還有豆沙呢。
景天漱完口,皺眉將我看著,我連忙放下筷子,給他拍背,噓寒問暖道,“是嗆著了還是噎著了,快拍拍,沒事的。”
景天挑了挑兩道傲視六界的眉毛,斜斜睨我一眼,道,“有話吧?直接說。”
我如願以償地默默含淚道,“你們天天打架,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那你以前天天隱身看我們打架,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景天故意露出那僅有的一點皮外傷,起身來,招來入世吩咐說:“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清洗傷口。”
我無可奈何的閉上眼睛,又迅速睜開,撇了撇嘴,在一瞬間做完這幾個小動作後,溫柔道,“我幫你包紮。”
我從入世手裏端過水盆,將毛巾在熱水中活潑的甩了甩,又清新的擰了擰,而後輕柔的印在哥哥他胳膊肘不起眼的小地方上,“好點麼?”
哥哥凝望著我,滿意道,“還有些疼。”我甚是無語,連血都沒幾滴。遂專心致誌的幫他擦傷口。
正在我幫他擦“傷口”的時候,他突然抱住我道,“我已經和他說過了,以後來我家喝酒可以,打架改為一年一次,可好,我多些時間陪你。”
他抱著我的這個時候很不好,我手上剛好拿著一塊布,且右手搭在左手上,是個很別扭的姿勢,我賭咒發誓道,“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啊!哥哥,其實我就是想你們換個地方打,家裏又漏風又漏雨的,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露天居住。”
哥哥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我懷疑自己說錯了什麼,趕忙躲開,捂著臉道,“哥哥,小葵是不是又做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