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注定要在一起的人,不管繞了多大一圈,走散了多久,最後依然會回到彼此的身邊。
曾子陌對此深信不疑。
她和靳深,一個天南,一個地北,十年未見,沒有任何交集,沒談過一天戀愛……
可是,十年後的今天,他們結婚了。
曾子陌身著簡約白色婚紗,秀發高高盤起,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
站在別墅客廳的落地窗前,看得見靳深正站在別墅門口送靳、曾兩大家族的長輩和婚禮邀請的為數不多的賓客。
他們的婚禮按說不應該如此簡單,甚至看起來有些寒酸。可是婚禮前,他和她居然不約而同地同時提出了唯一的條件,不公布婚訊,不舉辦婚宴。
盡管自己也提出了同樣的條件,可是當聽說靳深也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後,曾子陌仍是感到有些失落,有些悵然。
沒有哪一個女孩子不想堂堂正正地炫耀自己的幸福,更何況對方是靳深。可是她不能。而他,似乎更不情願。
天色漸黑,依稀可見靳深挺拔高大的背影,那是能讓無數少女忘情尖叫的背影,她不是應該慶幸嗎?不是應該歡喜嗎?這一刻不正是她十年來夢寐以求的嗎?
可是,大喜的日子,夢想成真的時刻,看著自己的新郎,曾子陌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淒美的笑,心中滿是酸酸的、澀澀的味道。
一晃神的功夫,身後傳來穩健而有力的腳步聲。是靳深!無論有多久沒見麵,靳深的腳步聲她一聽便知。曾子陌背部瞬間繃得僵直,緊張得幾乎忘了呼吸,心跳驟停。
隨著靳深腳步聲的臨近,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曾子陌的心門,扣動著她的心弦,讓她的一顆心開始狂跳不止。
距離曾子陌大約兩三米的位置,靳深停下了腳步。曾子陌長籲了一口氣,如果他再繼續向前走,那麼,她事先準備好的一番話,她是無論如何說不出來了。
好在靳深停了下來,而且也沒有說話。
曾子陌趁機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盡量平穩一些。然後,連頭都沒敢回一下,緩緩地開口。
“靳深,你我都明白,我們隻是兩家和棋的棋子。所以,結婚隻是做個樣子。結婚前你怎樣,結婚後你仍然可以怎樣,不必顧忌我的感受。我也不會為難你。我們隻是每周末,在不出差的情況下,要回到這裏住兩夜。因為,每周末,兩家會派人監督我們。當然,要在同一個房間。不過,你不必擔心。”
曾子陌頓了一下,低了低頭,卻仍是沒有回頭,所以沒有看到靳深冰霜一般凝固的臉。
平靜了一下,曾子陌接著說:“房間裏的床是我自己設計的,經過特殊處理。白天,是一張完好的大床。晚上我們需要回來睡的時候,隻要按動一個按鈕,大床就會自動變成兩張單人床,避免尷尬。一會兒,我會教你怎麼用。我們的合約是三年,三年內隻要我們沒有孩子,合約到期我們就各自自由了。”
曾子陌一口氣把所有的話說完,因為她怕一旦停下來,自己就再也沒有勇氣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