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害怕中,她聽到一個森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剛才……說什麼?”
這個聲音,就如同鎖魂的使者,勾起了雲雪依的記憶。
這聲音她太熟悉了!
就是當日突然出現,擊殺了自己師傅的男人!
“我……”
她才說了一句話,就感覺威壓驟然增大,“說,雲歌那個女人在哪裏?”
聲音冰冷,如同刀鋒,幾乎貼在背脊上的殺意和發自內心的害怕,讓雲雪依的額頭留下冷汗,忍不住驚恐的大喊出聲,
“我不知道,二叔把她帶走了,我也不知道她被二叔帶到了哪裏!”
在命懸一刻的時候,雲雪依拋棄了自己矜貴高傲冷靜,毫無形象的將一切和盤托出。
南宮衍並不懂她口中的預言,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隻有一點他聽懂了,那就是——
雲歌被一個叫做雲塵的人帶走了。
他鬆了手。
殺氣和威壓全部撤離,雲雪依才剛剛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放鬆,一塊細長鋒利的冰塊自她的胸膛穿過。
她瞪大眼睛,整個人倒了下去。
活下來的幾位長老,都被這突然到來的情況給驚了一下,“你是誰?”
南宮衍眼皮也沒抬,隨手抓了一個人,扔在地上,聲音已經有些喑啞,“雲塵住在哪裏?帶路。”
……
雲歌昏睡了很久,才終於悠悠轉醒。
她醒過來,打量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雙手都被綁住,而胸口處傳來了難以言語的疼痛。
“醒了?”
雲塵的聲音悠悠傳來。
雲歌的雙眼瞬間清明,警惕的看著雲塵。
“你究竟想做什麼?”
雲塵沒有回答,隻是將玄天玉托起,放在燈光下仔細打量,雲歌這才發現,那塊玄天玉,此刻已經起了一定的變化。
裏麵多出了幾條血絲,並且在逐漸向四周滲去。
“原來這玄天玉,是要命定之人的鮮血才行的。”
命定之人。
聽到這四個字的雲歌心中哢嚓一下,一個想法升了出來,“你和雲雪依是一夥的,你觀察了我十幾年了?為什麼?我身上有什麼你們想要的東西嗎?”
“沒想到這麼多人盯著你和這塊玉,而你作為當事人卻是一無所知,可惜可憐啊……”
他蹲下身,忽然捏住雲歌的下巴。
“看來好侄女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那要不要我給你回憶一下。”
他輕輕笑著,那張溫和平凡的臉,漸漸的變化,化成了另外一張臉,清晰地烙刻在雲歌的雙瞳之中。
“啊!”
腦海傳來劇烈的疼痛,她忽然慘叫一聲。
好疼,太疼了……這種疼痛不是肉體上的,而是從腦海中傳入的,她疼的幾乎死去,而有另一道陌生的記憶,突兀的闖入了她的腦海。
昏暗的房間,信任的長輩,喝下的那杯加了料的酒。
暗無天日的囚禁,日複一日的取血,以及朝著她伸來的那隻肮髒而又惡心的手……
雲歌忽然氣血翻湧,猛地吐出一口血,然後惡狠狠地盯著麵前的男人。
“是你!”
“看來小雲歌記起來了。”麵前的雲塵——不,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雲塵了,他嘖嘖了兩聲,捏著雲歌的下巴,“我就知道,你一看到我就會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