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五分鍾之後活動將會開始。”
“確認好名單了嗎?”
“嗯,確認過了,收到邀請函的人都到場了。”
“不出所料,銅臭味向來傳播得很快。”
“大家都在樓下等著您呢。”
“還是跟往常一樣,由你替我出麵吧,趁這次宴會搞好人脈關係也是事業的一部分。”韓寅端坐在昏暗的燈光下,淡淡地說道。
“少爺,您才是這場宴會的主人,天下金融已站穩腳跟,您不打算借此機會昭告全城嗎?”陳嘉良不解地問道。
“三年之約未到,承諾的大禮無法做到穩操勝券,現在還不是時候。”韓寅微微搖頭說道。
“少爺,其實換個身份您照樣可以遵守承諾,何必做趙家的上門女婿天天受氣?”陳嘉良想不通,憑著韓寅這樣殺伐決斷的性格是怎麼在趙家忍氣吞聲的。
“三年我都忍了,還在乎最後這一個月嗎?”
韓寅無所謂地繼續道:“再說了,原本也是我欠她的,當初我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跟趙老爺子做了一場秘密交易。入贅趙家對我來說是臥薪嚐膽,但對她來說簡直天降橫禍,和她這三年承受的相比,我受點氣又算得了什麼?”
“是。”陳嘉良終於明白,韓寅遲遲不肯恢複身份,原來都是為了趙靈雁,那個名義上的韓太太。
巨賈雲集的上港城,趙家僅是一個剛入流的工程項目承包商,不過也正是因為趙家的不起眼,才得到了三年前韓寅青睞。
當年韓寅找上趙老爺子,開門見山,直入主題,盡管年齡懸殊巨大,但是兩個各懷目的的男人一拍即合,當場達成共識。
隻是讓韓寅沒有想到的是,被逼著與自己成婚的人,並不是趙家嫡係孫女,而是老爺子的私生子趙國廷的獨女,趙靈雁。
由此可見,趙靈雁才是被老爺子寄予厚望的趙家後輩。
不過,對當時的韓寅來說,是哪個孫女並不重要,他隻是需要一個能名正言順回歸上港城的身份而已,婚禮也不過是交易的一部分。
韓寅的真實身份,隻有趙老爺子一人知曉,可是婚禮過後沒多久,老爺子竟離奇地得了阿爾茨海默症,整個人變得癡癡傻傻。嫡長子趙國林順理成章地接管了家族生意,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野種”趙國廷一家趕出了趙氏產業。
在家裏發生這麼大事的時候,新女婿韓寅卻始終保持沉默,更別說有所作為,氣得趙靈雁的老媽王鳳琴跳腳,大罵他是廢物。
廢物之名由此而生。
三年來,韓寅受盡冷嘲熱諷,百般責難。不過這些和他要做的事情相比,簡直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把單獨列出來的那幾位請到二樓會客廳,反正在他們麵前我也藏不住了,倒不如彼此直接一點。”一想到那些難纏的老家夥,韓寅的眼睛又不自覺地眯了起來。
“是,少爺。”陳嘉良鞠了個躬,快步走出休息室。
韓寅緩緩起身,背手站立在落地窗前,瘦削而修長的背影在偌大的廳堂內顯得有些孤寂。
這裏是上港城的蘭會所。
一樓的正門口豪車雲集,不斷有膚白貌美的長腿女人從香車裏嫋嫋婷婷地走下來,讓人眼花繚亂。
今晚的來賓男有錢,女有貌,他們都是來參加這場在全城最頂尖的會所舉辦的迎秋慈善拍賣會。
而這場拍賣會的幕後主人,此刻仿若一個旁觀者,神情淡然地看著這一切。
三年了,憑借著自己一步一步的努力,想要的東西終於離他越來越近了。
透過寬大的落地窗可以縱覽夜色下整個上港城五彩斑斕的燈光,韓寅仿佛一隻蟄伏的猛虎看到了獵物,眼底燃燒著對獵殺的渴望。
他知道,真正的戰鬥,屬於他的戰場,才剛剛開始。
西裝革履的陳嘉良出現在一樓宴會大廳,作為此次慈善晚宴明麵上的發起人,跟來往的賓客微笑著打招呼。
盛裝打扮的趙穀峰和趙穀函兄妹倆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沒想到他們竟能受邀參加上港城頂尖的名流宴會,更沒想到這個隻用了三年不到的時間就飛速崛起的新貴人物陳嘉良竟然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