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白露一聽也是一臉的憂色。
見她已經上鉤,書嫻竊喜,故作為難道,“陛下,剛才我提到的那個中元節,也就是在明天,俗稱又叫“鬼節”。在我們那裏每逢這個節日家家戶戶都要殺雞宰羊,焚香燒衣,祭祀自家死去的親人及祖先,另外還要拜祭由地府出來的餓鬼,以化解其怨氣,不要貽害人間。不光是明天,據說從七月初一開始地府之門就被打開,所有的鬼魂們都批準歸家探望,所以這一個月也被稱之為鬼月。陛下,這樣的日子能稱之為吉日嗎?”
白露的臉已經鐵青,殿下的女官們也紛紛議論,隻要牽扯上封建迷信,這些個古人準會深信不已。
“宣…國…師!”白露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吐了出來,雙目中滿是憤怒之色,連抓著扶手的手都已經泛白,頭上的步搖隨著身子的顫抖發出不協調的聲響。
“宣國師!”
沒過多久就見一位老婆婆拄著拐杖慢騰騰地走了進來,神態自若,那臉上全是深深淺淺的溝壑,一身深色麻布衣服讓她更顯得蒼老。
“臣參見陛下!”國師走到書嫻的身邊顫顫微微地跪拜了起來。
“起來吧!”白露冷眼看著她。
待她站穩之後,白露才開口問道,“國師,今天這吉日是你為朕選的,可是為什麼這位雲姑娘卻說這日子不宜婚嫁,你該如何解釋?”畢竟這位是德高望重的老國師,白露還是忍了怒意好生地對待了。
“哦?!有這樣的事情?”國師轉過身看著書嫻說道,“這位姑娘,為何這般質疑老朽的推算呢?”
書嫻見是一位老人家,也不想為難她,隻想著把大典能推遲多久就推遲多久,然後再想辦法!她也不想害人。笑了笑說道,“這個月是我們中原的鬼月,是祭祀祖先和死去親人的日子,這樣陰氣重的日子裏是不宜婚嫁的,所以還請國師另選吉時。”
國師渾濁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半天才道,“可是在我們昭然國並沒有這樣的節日!就不必遵循那樣的規矩。”
“哎!國師這話就差矣!”書嫻頓了一下又朝向白露說道,“陛下今天封的妃姬並不是你們昭然國的人,而是中原人。我們從小都是信奉這樣的禮節過來的,所以還是要顧忌為好,免得要是對陛下帶來什麼不好,這可就是昭然國的大事了!如果硬要是在鬼月中成婚的話,那女子便會命短的!”
一席話說得在場之人心驚肉跳,白露的臉色蒼白,帝王都是在乎自己生命的,再說她到現在還沒有子嗣,萬一有個什麼不測,這江山不是拱手讓給別人了嗎?她不得不相信書嫻所說的話,自己可不能逞一時歡愉著了那些窺視皇位的道。
“國師你有什麼話好說?”白露氣極質問道。
老國師連忙說道,“陛下,臣確實不知有這個節日。再說,隻聽這丫頭在這裏信口雌黃,胡攪蠻纏,還不知她到底有何居心!”說完還朝書嫻那邊瞟了一眼。
“我所說的這些,國師大可不信,但是這關係到陛下的安危,還是謹慎一些為好!推遲冊封之事並不會耽誤什麼呀!”書嫻正了顏色看著她。
“陛下!”這時從旁邊走出來一位女官,低眉順眼地拱手朝白露說道,“陛下,以臣所見,這位姑娘的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還請陛下三思!另擇吉時完婚也不遲啊!”
“陛下!不可就這麼聽信她的幾句話啊!說不定她另有什麼其他的目的!”老國師死死地咬著書嫻不放,非把自己的這欺君之罪給推脫了,決不能讓一個小丫頭讓自己威風掃地。
“好!既然國師不相信,明天是中元節了,如果陛下堅持要今日舉行典禮的話,相信神明會有所提示的!”書嫻麵露難色地說著,心道,老家夥非要讓我出狠招!
“陛下……”
“好了!好了!國師也不必計較那麼多了,朕也沒有怪罪於你,你就不要再多說什麼了,今日這冊封大典就取消吧!改日再選吉日!”白露不耐煩地打斷了國師的話,懊惱地站起身朝內殿走去。
金座後的屏風裏站著一個人影,那狡黠的目光透過縫隙定定地看著外麵的書嫻,先前那激烈的爭辯讓他的嘴角早已勾了起來,或許這個女人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
楚楠軒本想去和書嫻說話,剛想邁出腳,就被旁邊的女官給攔住了,“那請貴人們先回永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