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在荒郊裏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又累又渴,可還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她坐在地上,一看自己的腳已經被石子磨破了皮,怪不得每走一步都感覺鑽心的疼。
她又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了!“那該死的司機到底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好歹也把我放在離路口近點的地方吧!”她發了兩句牢騷又站起來繼續朝前走。
走了一會,她眼睛突然一亮,前麵居然有個水塘,她不顧腳底傳來的疼痛,一瘸一拐地朝那邊跑去。
可是,走近一看,那水麵上飄著一層綠色的青苔,風一吹,還有些植物腐爛的惡臭味道,她捂著鼻子,跑回路上繼續往前。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反正太陽是斜在半空了,她恍惚聽見了汽車的‘叭叭’聲,她站在那裏仔細一聽,好似也能聽到汽車摩擦地麵的聲音。
徹底忘記了疲倦,她一隻手提著一隻鞋子向著聲音的方向跑去,白色的水泥公路映入眼簾,還有貨車、小車、大巴車……她從來沒有覺得汽車的聲音是那麼的動聽,這一刻,連汽車的尾汽都是香的。
林玲站在路邊,不管過來的是什麼車她都伸手去攔。幾分鍾後,總算有一輛廂式貨車為她停了下來。
開車的司機是一位三十幾歲的男人,黝黑的皮膚,憨厚的笑著:“上來吧!”
“謝謝師傅!”林玲連忙爬上去,還沒坐穩那司機看她一眼又說:“你也碰到搶劫的了吧,就在前幾天,我也是在這個時間搭過一個女人,跟你現在的狼狽樣差不多,她說是被一個出租車司機拉到這裏搶走了錢和手機。”他說完拿起一瓶水礦泉水遞給她。
“謝謝!”她渴得嗓子都快冒煙了,擰開瓶蓋一口氣將那水給喝完了。
那司機又遞過一瓶,林玲擺手拒絕,這一瓶下肚,撐得肚子已經有些難受了。
就在林玲坐上車的時候,前麵突然來了一長串黑色的轎車,每隔一段距離就停下一輛,下來的人利落地翻過綠色的圍欄,朝她剛才回來的路上跑去。
會不會是來找她的?林玲皺眉又想,秦岩應該不知道她被人帶到這裏來了吧?
那司機發出‘嘖嘖’不絕的讚歎聲,開車時眼睛不時地瞟向那些車子,“這裏隨便一輛車,可都要好幾十萬,像我們這樣掙錢,這輩子都買不起一輛。誒,你說這些人把車開到這裏到底要幹嘛?”
林玲看到他眼睛發亮的樣子,輕輕一笑。不過,這些車突然都向這郊外湧來,莫不是真來找她的?
想到上次在美國時,秦岩為了找她,不是連殺手組織都動用了麼?
“師傅,能借你電話我用一下嗎?”她想著還是先給秦岩打個電話。
那男人將口袋裏的手機掏出來,都被他的體溫捂得微微發熱。
電話才響一聲,那頭就傳來了秦岩焦急的聲音:“喂,你是誰?”知道他這個號碼的就隻有六個人,而這又是一個陌生號碼,所以他才這麼緊張。
“是我。”聽到他的聲音,她竟然沒出息地哽咽了。
“林玲,你在哪裏?你還好嗎?”秦岩豎起身上的每一根汗毛等著她的回答。
“嗯,我很好,我現在正要回去。”她忍住想哭的衝動,看著窗外故作輕鬆地說。
“告訴我地址,我來接你。”秦岩聽到她還好的話,僵硬的身體才稍稍鬆了一些。
林玲將電話放到司機的嘴邊,讓他告訴秦岩地址。
接完電話,林玲才知道那些人正是秦岩派來找她的,而且他也正在這些車隊中間,現在他就開車趕過來,讓她在原地等他。
司機一臉驚豔地轉身看著那一長串清一色黑色車隊駛過他麵前,“哇!你老公太牛X了,太拉風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這麼大陣勢呢?”
“他這人吧,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偶爾會炫富來著。”嘴上這麼說,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如果能永遠得到他這樣的重視似乎也不錯!
就在說話間,秦岩的車子停在前麵,他立刻打開車門朝著貨車跑過來。
林玲拉開車門,腿還沒伸出去,人就被他淩空抱起了下去,他抱得很緊,似乎再也不想鬆開,“以後,不許你再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他像個暴君一般,霸道地宣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