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雪停了。
她早早起床,準備了中式、西式兩種早餐,因為不知道他愛吃什麼樣的,所以多做一點總是沒錯的。
程櫻和秦岩和從二樓下來,他穿著一身藏青色西裝,西裝褲的輪廓筆直,不帶一絲褶皺。
程櫻挽著他的胳膊,身子軟得跟沒有骨頭似的,緊貼他的胸堂。她穿著鏤空的黑色蕾絲打底上衣,緊身的黑色長褲,外麵套一件紅色的貂皮大衣。瓜子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就像偶像劇裏的貴夫人,雍容華貴。
金童玉女!她在心裏做出這樣的評價。再看看自己,普通的白色毛衣,藍色牛仔褲,一條帶著藍色碎花的白圍裙。這樣的自己和他站在一起定是格格不入的,一絲落寞自心尖劃過。
“早!”程櫻看著站在餐桌旁的林玲甜甜一笑,聲音也柔柔的。
“程小姐早!秦……先生早!”她頓了頓,本想叫秦岩,但話到嘴邊還是叫了先生。
他走到她身邊,語氣淡淡地道:“既然決定做這份工作,就請你盡快適應角色,我覺得你從今天開始要習慣叫我秦岩,你說呢?”
眉宇間掠過一絲不知所措,對上他清明幽深的黑眸,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氣場強大到他即使不開口,隻是站在那裏就會讓人感到無形的壓迫,她挪開視線,訥訥開口:“秦岩早!”
程櫻莞爾一笑,好看的一雙丹鳳眼輕飄飄地瞟向林玲,然後對著秦岩說道,“你好像嚇到她了。”嬌滴滴的聲音半是撒嬌,半是責備。
“你的職責隻是扮演這棟房子的女主人,下次要開除阿姨的時候請先通知我一聲。”他特意加重‘扮演’兩個字的音量,臉上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
她點頭,潔白的牙齒用力地咬著下唇,粉嫩的唇瓣也被咬得泛白。“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她低垂著頭,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手指揪著圍裙的一角,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正在老師麵前反省自己的錯誤。
是她逾越了一個作為替身的權力範圍,事實上她也沒有任何權利,隻需要服從他的每一個命令就好。
“林玲,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程櫻微垂下頭,像個知心大姐姐似的拉起她的手,聲音溫柔。
程櫻比林玲高出半個頭,所以必須得微仰著頭才能與她對視。老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對她沒有好感甚至是有些反感她的存在,但也得報以微笑:“當然可以。”
“林玲,你別看他一副凶巴巴的樣子,那都是裝的,剛才的話你完全沒必要放在心上,知道嗎?”程櫻嘴唇附在她耳邊,眼裏帶著玩味的笑意。
“我不會的。”這話是對她說,也是對自己說。對他如此冷漠的態度她能不放在心上嗎?可她放在心上又能如何?誰在乎?
程櫻站在秦岩麵前,一手撫上他微皺的眉頭,“我覺得林玲做得挺好的,你別用在公司裏對下屬似的嚴苛態度對她,畢竟她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需要時間的嘛!”
他右手在她蓬鬆的酒紅色大卷上輕輕撥弄,聲音柔柔地說:“你呀,總是這樣處處為別人著想,什麼時候知道多關心關心自己呀!”
林玲看著他那張帶著笑的臉龐,在這嚴寒的冬雪天裏,她覺得如沐春風。
早餐結束後,程櫻送秦岩到門口,林玲收拾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