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天色泛白,西荒、雲國邊緣的一個小峽穀前,十三歲左右的少年,手持大刀,堵著峽穀口去路。他身穿獸皮,露著黝黑的膀子,那隆起的二頭肌有雞蛋那麼大,一頭蓬亂的黑發隨風飄動,稚嫩的臉上,帶著成年人少有的剛毅。
這穿獸皮的少年是一群孩子的老大,少年強盜隊的首領——繆七郎。
今日,繆七郎帶著一位麵黃肌瘦的小孩,他手中拿著削尖的長木棍,他二人是來打劫的。
雲國常年戰亂,百姓流離失所,無數孩子失去了快樂童年。
繆七郎的記憶裏沒有父母雙親,對於十歲以前的過往,隻是一片空白,所以繆七郎認為自己也是戰亂受害者之一。
不知怎麼的,繆七郎記憶出現時,他就在雲國的戰場上,在戰亂中逃亡,繆七郎結識了大批的戰爭孤兒,一年時間,就組成了十二人的“孤兒家庭”。
繆七郎,本身力量奇大,而且還能在特殊的情況下爆發出恐怖的奇異力量。隻是繆七郎不知道他自己的能力。
為了維持“家”,繆七郎帶著小弟四處打劫。
這不,今日天氣好,運氣也好,剛剛出來就遇到了形單影隻的貴公子一枚。
在他們對麵,是一穿著華貴的少年,腰間插著一把銀色長劍,一看就是有錢人。
常規的打劫口號喊了出來,對麵的白麵小子並沒有被嚇壞的樣子。
“呔!我們老大是來打劫的,快點拿出金銀財寶,不然我要發信號了!”
繆七郎身後的瘦猴子拿出了一個竹筒,一邊說一邊比劃著。結果手一哆嗦,就拉到了竹筒上的引線,一朵燦爛的光團衝天而起,在空中爆開後,火花形成了一張笑臉表情。
繆七郎那心疼了啊!那可是自己花了好大代價才從“客戶”手中弄來的寶貝,居然就這麼用掉了。
一看到天空信號,埋伏在峽穀不遠處的十個孩子衝了出來,他們的造型千奇百怪,有的拿棍棒,有的拿石頭,有的拿著奶瓶…。
跑在最前麵的少年,扛著霸氣的強盜大旗,隻是大旗太簡單,就一根長木棍上掛著大號褲衩子…。
臉皮夠厚的繆七郎也覺得有些丟人丟到家了,那大旗完全是小弟們自己弄出來的。
那富家少爺一看繆七郎與他的強盜小弟,捧腹大笑。
“太有趣了,哈哈哈~。”
“我見過的賊、匪、盜,可是數之不盡,但你們這樣的強盜,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今天小爺開心,誰能擋我一招,我就給他一百金幣。”
說著華服少年左右伸進懷裏,取出一沉甸甸的袋子,右手也自然的搭在了劍柄之上。
繆七郎身後的小孩沒有注意到這細節,但繆七郎卻看清楚了!
這根本不是肥羊,而一頭狼。
思維迅速轉動,瞬間繆七郎眼冒金光,做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詢問:“你是有錢人?”
繆七郎此時的表情,完全就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與繆七郎年齡不相上下的華服少年頭一昂,傲氣的說:“世俗金銀,不過糞土,入不得眼。”此時,華服少年收起了金幣袋子,搭在劍柄上的手縮了回來。
繆七郎向前跑了兩步,丟下了孩子強盜隊的唯一大寶刀,可憐兮兮的看著華服少年:“大爺,求你用糞土砸我。”
華服少年一口老血差點沒有忍住。
“您老視錢財如糞土,我卻不介意被糞土淹沒,來吧,我準備好了。”繆七郎那麼真誠,為了錢,為了小弟們生活能充滿陽光,繆七郎可是豁出去了老臉。
同時繆七郎注意到華服少年搭劍的手,心中放鬆不少,暗自歎氣。
華服少年笑著,手一招,不知從什麼地點取出一枚金幣夾在中指與食指之間。
華服少年眼中流出玩味,說:“金幣,在這裏,不過我現在有了更好的主意。”
繆七郎眼巴巴的看著華服少年,這輩子已經是十三歲的人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一百金幣呢。
有的時候運氣好,打劫大部分時間也隻是打劫到一些少量的銀幣,基本都是銅幣。
強盜界之中,繆七郎恐怕是最可憐的了,帶著一群孩子搶劫,就連基本的強盜氣勢都沒有,很多時候的搶劫,反而被獵物嘲笑一番。
華服少年的一百金幣,足夠這十二個孩子渡過三年的安逸生活,能夠在戰亂的雲國有一個安居的地方。
繆七郎心裏有些激動,今日遇到的看來是福星。
“大爺,您說,有什麼主意?”
為了生活,別說叫一聲大爺了,就算叫爺爺,繆七郎也會毫不猶豫。
“你過來,我打你一拳,就給一枚金幣。”華服少年指著繆七郎。
繆七郎眼珠子快速轉動,想了一下,說:“我這小身子,挨不住的,最多十拳倒下了,所以我覺得您應該將價錢提高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