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路燈下的背影,手裏拿著的文件袋恍然感覺無比沉重,他很早之前見過這個背影,雖然那人已經和記憶裏的不同,不僅是蒼老,更是感覺有一種追不回時光的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文件袋裏是什麼內容,對於男人來說並不重視,他回到家後就把他放在了門口的鞋櫃上,但回過頭也把他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過了一會又感覺不放心,就想著把他放在一個安全的角落,可環顧四周也沒有它的位置。
妻子看他拿著文件袋走來走去,就問他何不打開看一下?
男人心裏七上八下,他原本已經沒有任何想知道過去的心,此時此刻卻被這個袋子牽引著,不得不重新鼓起勇氣去麵對不想回憶的時光。他看了看文件袋,想了想交給了妻子,讓她看。
第二天,老人沒有出現在那角落的桌子邊,倆夫妻雖然依然忙碌,卻也時不時朝著最角落的桌子看去,有時他們會在回過神時四目相對卻又無話可說,都知道彼此的期待與失落,隻能借著招呼客人來壓抑自己內心的情緒。
文件裏到底會呈現出來怎麼樣的內容,是不是足以彌補自己不知道和急切想知道的事情。
淩晨,看著那文件袋裏小心拿出來的東西,是一枚枚軍功章,還有一份信,一本存折以及夾在存折裏的一張紙條。
他們沒有去關心有多少存款,兩夫妻把信仔細地打開,隨著內容的深入,他們有種難以抑製的情緒。
那是1978年的冬天,程方朔帶著邊境巡邏警以及前來支援的武警官兵守在一個村子的東北角,和瓢潑的大雨一起等待馬隊的到來。
這隊馬隊不是一般商旅,而是雲貴地區最囂張的販毒組織。隨著戰火的燃燒氣氛逐漸升高,給這隊販毒組織帶來了千載難逢的機遇。
然而,國家不管處於怎樣的政治環境,對於危害社會和人民的一切組織都會給予嚴厲的打擊,雖然,他們無法得到更多的榮耀與資源,但身後的土地不允許這幫人的玷汙。
馬隊隨著大雨聲,靜悄悄地轉過了那個山坡,茂密的樹林與大雨使得馬隊的煤油燈閃爍不定。
雨聲掩蓋了聲響卻掩蓋不住年輕戰士跳動的心髒,大家手握鋼槍靜靜地等待著命令。沒有防彈衣,沒有鋼盔,沒有夜視鏡,隻有一副血肉之軀,朔不緊張那都是騙人的,麵對生與死淡定自若都是精神的力量戰勝了心髒的劇烈跳動。
隨著一聲站住,舉起雙手,生與死,正義與邪惡的較量正式開始。
馬隊的人先是一陣騷動,又迅速回到了死一樣的平靜,看來,他們不是一般的運送勞工,應該是訓練有術的老毒販子。
就在一聲炸雷的夜空中,馬隊最後的兩個人舉起了槍。
“幹什麼!放下槍!不然開槍了!”
沒等到邊防部隊的同誌說完,兩道火線已經蔥馬隊後麵射了出來。
隨著驚慌馬蹄聲與密集的槍聲還有雨打闊葉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兩邊都有人應聲倒地,隨之而來的還有撕心裂肺地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