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斯年不可置信的看她。
蘇安羽頓了頓,忙又接道,“想要你別跟我離婚。”
“什麼?”邶斯年濃眉緊蹙,如聽了個天方夜譚的笑話。果然,他仰頭笑起,笑得那般冷酷與嘲弄,“蘇安羽,你千辛萬苦搞得這些事,你鬧得滿城風雨,不就為了離婚?”
“我……那是以前的我,現在的我不想離婚了。”蘇安羽鼓起勇氣,仰起頭,目光堅定沉穩,她收緊了抓著邶斯年衣角的手,“邶斯年,我不想離婚,我一輩子都呆在你的身邊。”
一輩子……
邶斯年目光如炬,落在蘇安羽的身上。
這個女人在結婚當晚就怕她。從來沒有親近過他,在他靠近時隻會露出又怯又懼的表情。
結婚兩個月後就跟張宇銘過分親密,她令他被整個榕城的人恥笑,她讓他成為所有的人眼中的冤大頭。隻是,哪怕這樣,哪怕被傷得體無完膚,他依然沒想過鬆手。
直至前幾日她告訴他,她早跟張宇銘發生了關係……
她想用自殺來離開他。
他答應了,放過她,放過自己。
現在她跟他說一輩子?
“哈哈。”邶斯年笑出聲,“一輩子,蘇安羽,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我沒有。”蘇安羽連連搖頭,感到無力,想想自己劣跡斑斑,真是該死。如今重活一世,還要因為曾經的自己不被信任。
邶斯年抽回自己的手,蘇安羽的手抓了空,她慌張的上前,顧不得邶斯年現在如何的不信自己,顧不得他是否厭惡自己。
她攔在邶斯年麵前,抓住他的手臂,踮起腳,閉上眼,或許給他一個吻能讓他信自己一點?
這是現在唯一安撫讓他不要那麼著急離婚的方法。
在唇間感到一抹冰涼觸感時,也感覺到了那人身邊一怔,還未等她深入,邶斯年已經按住她的肩膀,製止了她的動作,蘇安羽睜開眼,一眼撞進了邶斯年深邃的眼眸裏。
靜默的瞳孔裏是自己。
邶斯年的眼角微紅,身體緊繃,他抓著蘇安羽的手臂失了控般的用力。
他們不是沒有親吻過,那一次,蘇安羽嫌惡的咬傷了邶斯年的唇,後來他們之間的距離再也沒有這麼近過。
“蘇安羽,你在發什麼瘋!”邶斯年咬牙切齒,這個女人到底想要什麼!
蘇安羽見邶斯年這副模樣,心頭一痛。如果說上一輩子看見他抱著自己痛哭的模樣,是讓她明白了他的真心,那麼此刻,她是真的感覺到,自己傷他有多深。
“我沒有發瘋。”蘇安羽顧不得肩頭被抓的痛,她必須得到邶斯年的信任,“我不想離婚。我知道以前我做錯了很多事情,也傷害了你很多,現在我明白過來了。我想彌補你,我想留在你的身邊,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邶斯年定定的看著蘇安羽,直至蘇安羽不自覺擰眉才注意到自己雙手的力道,他鬆了手,退後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沉思著,似是在探究蘇安羽的話中真假。
她跟以前有點不太一樣?
“邶少。”季平的聲音在門外突然響起,“有人來找您。”
“誰?”
“張宇銘。”季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