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我真的不會作曲了。”
宋凜然把頭埋進手裏,想哭卻哭不出來,和子桑言宇賭氣離開之後,他回到家裏把自己鎖了一個下午,想要努力的寫點什麼,但是腦子就是一片空白,怎麼逼,都沒有用,自己已經喪失了自己引以為驕傲的才華。
孟淨有點不想理會宋凜然的黯然神傷和莫名其妙的低情緒,她理解不了藝術家的煩惱,這些都沒必要難過啊,就算不能作曲他不是還在AH做事麼,做的是和音樂無關的事,不是照樣做的好好的,她從廚房拿了兩瓶牛奶出來,看到宋凜然還是一副很頹廢的樣子。
看來,不能作曲對他來說真的是致命的打擊。
把牛奶塞進他的手裏,坐在他的身邊,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真是隔行如隔山,對她來說不能作曲真的是沒什麼,有錢不就行了。
不過,如果有錢就行了,宋凜然四年前也不會那麼不得誌了。
“凜然,你記不記得,我們剛合租的時候,我還在擔心你是個男生會對我做什麼,但是第一次見麵,你聽了我的情況,就自己一個人在一邊作曲,一個下午,你都沒搭理過我,我還在想,特麼的,這個男人有病吧。”
宋凜然把手中冷冰冰的牛奶放在桌上,“那天,我剛好來了靈感。”孟淨沒想到他會接自己的話,過去那麼久的事,他還記得。
孟淨繼續說,“然後當你很開心的和我說,這個曲子一定會被錄用的時候,我覺得你全身都在發光,想到你弟弟說過的一句話,玩音樂的小孩一定不是壞孩子。雖然你那個時候也不是孩子了,但是,因為你的作曲讓我覺得這個男人應該不會對我做什麼。”
“簡直蠢爆了。”
給了宋凜然一記白眼,這個男人頹廢的時候怎麼這麼討厭,滿滿的負能量。
“你當時當初那個曲子給我聽的時候,我覺得那是一首快樂的歌,很棒。”
聽到這個,宋凜然暗淡的眸子閃起一絲的光亮,孟淨抿著嘴對他笑,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候的樣子,心裏就覺得暖暖的。
“結果你還是因為我弟弟的原因才覺得我沒問題,而不是因為我的曲子。”說著,他把身子又背了過去。
孟淨當即語塞,子桑言宇到底有什麼魔力讓宋凜然這麼悲觀。
“子桑言宇是學傳銷的麼?把你洗腦的這麼嚴重。”
“他大學念的是社會學。”
“我們現在重點不是他念什麼係啦,誒?等等,為什麼社會學的會來作曲。”
“他十六歲就開始作曲了,他都曾經做不出曲子,更何況是我。”
想到這裏,宋凜然覺得更難過了,把身子蜷的更緊,把額頭抵在彎起的膝蓋上,就像小嬰兒一樣,讓自己有一些安全感。
“那他現在能作曲咯?”
“恩·······”
“那你為什麼問他怎麼做到的。”
孟淨的話給了宋凜然當頭一棒,當時自尊心讓他不想繼續和言宇交談下去,回來之後又心塞了許久,他已經恢複了作曲的能力,那麼自己應該也可以的,明天問問他。
想到這裏,所有的陰霾之中好像透出一絲光,讓宋凜然又有了一些幹勁,坐起身子,一口氣喝光牛奶,冰涼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到胃裏,讓他打了一個冷顫。
“下次熱了牛奶再給我喝。”說著把空瓶子瀟灑的扔進腳邊的垃圾桶。
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
一大早就在AH看到宋凜然,讓子桑言宇有點受寵若驚,按照宋凜然的秉性,他應該直接甩一份辭職報告在自己的桌上,然後自己就得天天跟在他身後,求他回來上班才對,結果,真是出乎意料的結局。
宋凜然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把手頭篩選上來的曲子又看了一遍,抉擇了一下,又揀出了一些等手頭的事都做完了就拿給子桑言宇做最後的決定,還有一些收購過來的公司的一些事項,自己又看了一遍,隻要拿給子桑言宇簽個字就行了。
在無聊的把牛奶和綠茶泡在一起,又加了一點檸檬汁,被子裏的物質立刻變成了灰色還起了點顆粒,子桑言宇看了一會,還是決定嚐嚐,抿了一小口,感覺味道還不錯,以後公司不開,曲子不做的話,就是去賣這個好了。
宋凜然把要讓他看的資料放在桌上,子桑言宇也給他準備了一杯一模一樣的飲料,杯他嫌棄的拒絕了。
“言宇,你是怎麼又能作曲的。”
真是直截了當。
子桑言宇眯著眼,想了一會,想到和孟淨的相處,身心都愉悅起來了,好聽的旋律又在腦子裏旋繞,曲子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因為我的繆斯又回來了。”
繆斯?
看著言宇眯著眼微微笑的樣子,宋凜然把各種女人帶入之後,最後帶入了孟淨,然後又很快的自我否定。
不可能。
孟淨又不是什麼特別的女生。
想到這個,宋凜然有點懷疑子桑言宇是不是在逗自己。
好像是看出了宋凜然的想法,子桑言宇收了笑容,略帶深沉的告訴他,“我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