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人都各自進入體悟的心境之中,天色也越發的昏暗了下來,天際隻留下一絲淡淡的紅霞,方圓草廬外卻是急匆匆的走來一個人,借著一絲昏暗的光芒,能從他的臉上看出無數種複雜的表情,有悔恨,有茫然,抑或是委屈,不過臉上卻更多的是興奮。
惆悵間來到了草廬門前,眼前草廬是那樣的熟悉又陌生,這十幾年來從來都是遠遠的觀望,卻始終沒有勇氣走進來,現在站在門口卻還是一樣的心情,心中激動到底等下見了顏師要說些什麼。
正在疑難的時候,草廬中傳來久違的聲音,“易雲,進來吧。”
方圓草廬門前的正是易雲,這麼多年一直活在自己的心中囚籠中,想著恩師最後一次看自己的眼神,包含著惋惜、心痛、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可惜自己當時。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用酒水麻痹自己,固然是因為感情的事,可又何嚐不是因為心中對恩師的悔恨。
若不是今天那兩個小子說起,自己都不知道顏師還在掛念著自己,以後絕對不可再讓顏師失望。經過如許歲月,感情的事情也都看開了,下定決心餘下生命隻為顏師而活。
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才緩緩推開了竹門,隨著竹門打開的視線望去,顏師和李師都坐在石凳之上,看自己進來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注視著自己。
看著兩位恩師的神情,易雲心中一陣酸楚,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咚、咚、咚恭敬磕了三個響頭,垂頭語道:“徒兒不孝,請恩師責罰。”
顏易旬心中本來想好了等易雲來了,先得狠狠的罵他一頓,可看著易雲一身落魄的衣衫,臉上滄桑的神情,再加上這三個響頭,什麼怒氣都沒有了,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李彥真看著老友的表情,出聲道:“易雲,起來吧,你師傅沒有責罰你的意思,這麼多年你自己也受苦了,別看你師傅沒說,可他心裏著實記掛著你。”
易雲聞聲一震,抬頭看向顏易旬,卻還是沒有起身。
顏易旬知道,若是自己不說話,易雲是可定不會起來的,擺了擺手,歎聲道:“雲兒,你起來吧,師傅不怪你。”
一聲雲兒,令易雲這等人物眼中也出現了一些濕潤,興奮的神情溢於言表,隨即站起身來,恭敬立於顏、李兩人麵前,有些顫抖的道:“恩師,你真的不怪雲兒了嗎。”
李彥真微笑道:“你師傅從來就沒有怪過你,要不然也不會為了你當年的事情和吳家鬧翻,隻是恨鐵不成鋼,為了一個情字把自己困了那麼多年。”
易雲平複了心中的激動,說道:“是雲兒沒用,讓兩位師尊失望了,是我以前太執著,如今已經放下了。”
看易雲的神情,無上專注,應該是已經破開了心中枷鎖,李彥真高興道:“那就好,這何嚐不是你的磨礪,經過的曆程,才使你的武學修為能夠洗盡鉛華,達到如今的境界,看你神光內斂,身意時時與天地元氣互通互融,武學境界怕是已經達到圓滿之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