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一航斜著頭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平淡地道:“儒門武學的確是厲害,不過要說跟四大宗師比較,那就是誇張了。四大宗師的武功,都已經是當事最頂尖的水準。”
話音一轉,沉聲道:“咱們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練好武功,有自保之力。對了,你的傷口確定沒事了嗎?”
天凝憤恨道:“傷口是沒事了,不過唐沛山和那個小娘皮的這筆帳遲早跟他算清楚,今天好險要不是在將要命亡的那一刻,突然開竅,說不定今天我交代在那了。”
歇了一會後,又道:“不知道我的武功到底是怎麼回事,時靈時不靈的,若是今天有對戰張錦淵的那種氣機把握的感覺,也不會敗的那麼慘。”
尹一航輕咦了一聲,道:“武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成的,不要看易雲和譚遠山那般了得,卻是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艱辛才換來的。老實說,我們跟唐沛山的差距還很遠,如果不是易雲出手,咱們能不能活過今天都還不好說,所以隻有苦練武功才有出頭的一天。而且你也聽到,那個柔兒是嵩陽書院的女兒,有整個理學一脈在背後撐腰,隻憑你我二人想要對抗整個儒門理學一脈,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想到被張錦淵無端的挑釁,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天凝默然片刻後,爆發怨氣道:“難道這個天下都是這些世家宗門的天下,我偏不相信這點,怎都要跟他們鬥一鬥!”
陡然立起了身子,道:“我從小孤苦,最看不慣這些世家宗門的作為,雖然現在僥幸入了應天書院,還成了顏師的弟子,卻還是一樣被人瞧不起。哼!世家宗門又如何,我就偏偏要跟他們鬥上一鬥,就算對上整個嵩陽書院理學宗門又如何。”
尹一航似乎被天凝所感染,豁然起身,兩眼神光閃閃,豪情道:“你我兄弟一起,就算與整個天下為敵都不怕。論才智,我們不會比任何人差,更有顏師的教導,隻是欠缺用來練功的時間。唐沛山,期待我以後會忘記你吧!”
天凝聽得豪情大發,心中壯誌難以自已,朗聲道:“酬寄淩雲壯誌,唯心而仰,豪情滿天。”
尹一航接著合道:“憑武人風骨,斬荊向前。”
尹一航不知是什麼想法,不過天凝這一刻終於定下了目標,不再是簡單想要求生存而已,不過暫時這個目標隻能存在幻想之中。
過了一會,兩人平息了激動的心情,坐在一起討論易雲和譚遠山的一戰,最後又說到為什麼天凝兩次都在危機的情況下,能夠進入到至虛明和的玄妙境界中。
兩人都陷入了苦思之中,尹一航想了半天都是不得要領,有些心煩就起身端了水壺給天凝添上茶水,看到天凝眉頭緊縮的樣子,就笑道:“想想也不錯了,你的武功至少還能救命,每次還能在最危急的時候出現。”
天凝苦著臉伏在桌上,還在苦苦思索,看到尹一航到茶水時,沒留神已經溢出了茶杯外,注意到從上而下的水線,在杯中激蕩的情形,不由自主的“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