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裏突然有些安靜了,時間仿佛就此停滯,半晌,隧道裏才爆發出了張才嘶啞的聲音:“你很聰明,真的很聰明,可是我不願意相信你。你給我的感覺太危險了!”
“等等。”虞堯臣真誠的笑了笑:“你說我很危險我並不讚同,我其實是別無選擇不對嗎?是因為你們要殺我,而我隻是在自保而已。”
“你這麼說也對,是我們愚蠢了。認為你們是一幫蠢蛋,我這個親愛的兄長得到了力量就有些得意忘形,要不然又怎麼會是這個結局。”
他的聲音有些憤恨。
虞堯臣和周航想看一眼,互相笑了笑。
想要走的人不會在這裏繼續多費口舌。
這時,沈玉珠拉了拉袖子,食指指向地上張有的屍體,順著看去,虞堯臣睜大了眼睛。
他死後,麵部著地,後腦勺呈現在眾人麵前,在這眾多頭發之中,有什麼東西在不規則的移動,致使頭發有了宛若野蛇竄草一般的路徑,看起來極為的恐怖。但是,若不留心於此,卻根本發現不了,因為根本沒有任何的聲響。
周航反應的最快,在看見的第一瞬間就十分膽大將手深入過去,一個探索,就似抓到了什麼東西,讓他的表情變了變,隨後他咬住牙根,將那東西拽了出來——竟是一條約有食指長的赤紅小蛇,非常的肥嫩,漆黑的眼睛仿佛寄宿著充滿人性的靈魂,充滿了狡猾與靈性。
雖說是被眼前的人類抓住了,但這條小赤蛇卻做出了出人意料的舉動。它舞動的身子在周航的手指上親昵的滑動,像是在撫慰情人一般的溫柔。連周航這樣走南闖北,閱曆驚人的男人都覺得這個小東西莫名的可愛,一種不忍殺害它的心思倏地生出。
虞堯臣反倒看向地上張有的屍體。
他的後腦殼上,頭發散落在兩側,暴露出了中間的頭皮,一個約有拇指寬的洞孔被鑽開,周圍密布著白色的液體和粘稠的血液。
從腦袋裏爬出來的蛇?怎麼看都是一種危險的東西。人最寶貴的東西都藏在腦中,它卻肆意踏足,尤其是眼睛裏的那抹靈光,叫人打心底生出一種忌憚之情。
它寄生於張有,張有死亡它立刻不甘寂寞的出來。虞堯臣眉毛一挑,一巴掌打在周航的手上,這一掌可謂是用足了力氣,周航沒來得及反應手中的蛇就掉在了地上。
周航好似意猶未盡,怒目的看向虞堯臣,結果就看見了一雙清冷的眸子,他瞬間就冷靜了下來。驚愕的低下頭,便看見了被虞堯臣踩在腳底下的那隻小蛇,如今的小蛇原形畢露,尖銳的牙齒伴隨著嘴巴的一張一合充滿了暴虐,原始的血腥味從它嘴巴裏彌漫出來,簡直和剛才那隻人畜無害的東西判若兩蛇。
周航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饒是他走南闖北多年磨礪出來的心性也會被這東西給迷惑,對其產生一種有心所發的依戀。
真是可怕!
“屍蛇,這是屍蛇的聲音,你們不是說我兄長沒有死嗎?你們這幫騙子,果然,像阿曼村長說的那樣,異族人都是無恥的騙子。快,你們快把屍蛇還給我,別觸碰他,別讓他爬進你們的腦子裏,那是屬於我的東西。”
張才不再冷靜的隱忍,反而是變得極度的瘋狂。這變化的發生就在於他聽見了小蛇的聲音後。
這才是他真正覬覦的東西?這小東西被他叫做屍蛇?在虞堯臣思考了刹那後,答案不言而喻——原來被他踩在腳下的這小玩意就是使張有獲得控屍能力的來源。
虞堯臣冷哼一聲:“我們隻說過你哥哥那時候沒死,沒說過現在沒死。所以,不要冤枉我們撒謊,我們最講誠信,剛才的交易仍然作效,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就出來見上一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