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對於聖誕節其實並不熱衷,尤其是這幾年宣傳傳統文化,都在過傳統節日。
聖誕節除了送送蘋果,還真沒什麼了。
但我和長憶在倫敦過了兩年,入鄉隨俗,都快把聖誕當成新年了。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長憶就過來拍我的房門,等我起床,臉還沒洗,她就拉著我去聖誕樹上。
她眼睛亮晶晶的,盯著那聖誕樹上掛著的禮物盒子,問道:“媽媽!聖誕老人真的來了,那是我和哥哥的禮物嗎?”
“是呀,把哥哥叫起來,我給你們拿下來,打開看看是什麼。”
“好!”
長憶歡呼著去叫長思起床去了。
我則探身把禮物盒子取了下來,但除了我昨天晚上掛上去的三個,分別是給長思長憶和顧柏宇的,居然還有一個粉色的盒子。
我以為是顧柏宇給我的,也沒多想,就把盒子取了下來。
取下盒子,擺在茶幾上,我這才想起來什麼,敲了敲門,問保姆:“昨天晚上先生沒回來嗎?”
保姆搖了搖頭,道:“沒有,我特意等過了十二點才睡的,先生一直都沒有回來。”
我回頭納悶的看了一眼客廳茶幾上的禮物盒子,問道:“那這禮物是你掛的嗎?”
保姆走出來看了看,疑惑道:“不是我啊,先生給您準備了禮物的,不過還在我房間裏,我還沒來得及給您……”
她說著,便回到房間裏,拿了個盒子遞給我。
我覺得更奇怪了。
如果顧柏宇沒回來過,那這禮物也不是保姆放的,更加不可能是長思和長憶放的。
可這個時候,家裏隻有我們四個人。
那會是誰?
一瞬間,寒意順著我的心底蔓延到全身。
長憶很快喊了長思出來,要一起拆禮物,我盯著桌子上的那個粉色的盒子,讓保姆把長思長憶拉開,遠遠地站到了餐廳裏。
直到那邊傳來長憶不滿的聲音,我這才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把盒子打開。
打開盒子,裏麵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張照片。
反麵朝上。
我朝保姆揮了揮手,讓她把兩個孩子放過來,這才將那照片拎起來。
出乎意料的,照片上,是顧柏宇的背影。
除了他,上麵還有一個人。
即使隻是遠遠地一張背影,像素也模模糊糊的,但憑著那標誌性的棕色卷發,我還是認出來了,那是歐鷺。
而兩人麵前,則是金色陽光酒店的噴泉。
我抿了抿唇,忍著怒氣,將照片收起來,勉強露出個笑容,給長思長憶拆了禮物。
我給長憶準備的是一套冬天的小洋裝,她愛穿裙子,一年四季都不肯穿褲子,這才給她準備了裙子。
但好在穿著裙子,下麵可以穿褲子,也不受凍,我這才答應她的要求。
她拿了裙子,就讓保姆跟她回房間換上。
我又打開給長思的禮物,是一盒定製的積木。
這禮物其實我早就準備了,但因為長憶生病,我也一直被困在家裏醫院兩點一線,根本沒時間去拿。
昨天想起來聖誕禮物,這才找了人給我送過來。
我看向長思,問道:“長思,喜歡嗎?”
他沒說話,但手裏卻接過了我的積木。
我鬆了口氣。
他肯接,就說明他心裏不討厭,至少是有幾分喜歡的,和他相處這麼久,我也算能理解一些自閉症兒童的心思了。
隻是……
我將長思長憶哄好,他們有了新禮物,就不要娘了,我這才得空,走到陽台上,給顧柏宇打了個電話。
他很快接了電話,跟我道歉,說昨天沒回來陪我過平安夜。
“你知道,我不在乎這些節日,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昨夜在哪兒?”
隔著電話,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聽到他語氣如常的道:“昨天處理完,已經很晚了,我就在顧家休息了,怕你睡覺了,也沒打擾你,怎麼了?”
“你在顧家?”
“是啊。”
“行,我知道了。”
他似乎察覺出來什麼,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出什麼事啊,長思長憶收了我準備的禮物,都很喜歡,我也很喜歡你給我精心準備的‘禮物’。”
他聲音裏帶著幾分笑意,道:“我還怕你不喜歡,以前送你的那些首飾,你都放在保險櫃裏積灰了,這次是我特意親手打造的,很襯你。”
“嗯。”
其實我連那禮物拆都沒拆。
光看到照片,就已經快氣炸了。
還拆禮物?
沒把顧柏宇的東西打包丟出去給他當聖誕禮物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