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喬,我們又見麵了。”梁易之嘴角微揚,是不可多得的好心情。
汾喬大病初愈,柔順地長發披在肩後,美人尖下瑩白的的皮膚看不見一點瑕疵,桃花眼中仿佛時刻帶著波光,盡管唇瓣還是蒼白,卻又帶了一種扶風弱柳的美感。
被人打招呼,汾喬渾身不自在,想要換個地方吃飯,左右一看,卻沒有一個空的位子。隻能無奈捏著筷子,胡亂答了一聲,“恩。”
食堂裏人很多,汾喬的食欲本就不怎麼好,又被食堂的喧鬧幹擾,越發吃不下了。
“羅心心你生病了,現在好了嗎?”他似是並不習慣這樣關心的話,出口來,便帶了幾分別扭。
汾喬抬頭看羅心心,她正和高中時候的校友敘舊敘的正歡,一點沒聽到這邊的內容。汾喬隻能敷衍地答了一聲:“恩。”
“你平時都隻吃這麼一點?”梁易之看向汾喬盤子,飯菜加起來不到巴掌大的一塊。
食堂裏本就熱,一直有人和她話,汾喬的手心都沁出汗來了,問題也沒聽清楚就隨口答,“恩。”
梁易之突然傾下身,平視汾喬的眼睛:“汾喬,和我話有那麼難以忍受嗎?”這聲音比起前幾句刻意柔和的語調,便帶了幾分與生俱來的威勢,似乎這才是他真正的本色。
龐迪也不是帝都人,但這並不妨礙她認識大名鼎鼎的梁易之。短短幾,龐迪已經不下十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顆崇文大學足球校隊的巨星。
此刻見汾喬不話,便笑著順勢插了進來,“汾喬當然不是……”
“我讓你話了嗎?”龐迪話沒完,已經被梁易之冷然截斷了。
龐迪的臉色粉底也擋不住地青了,她不論在網上還是現實裏都備受追捧,還從來沒有人當著她的麵這樣給過她難堪。
捏著筷子的手青筋都快要凸出來,可她最終還是忍住了這口氣,沒有發作。
在崇文沒有人敢惹梁易之。
這句入學時候不知是聽誰過的話。此刻龐迪也隻能在心中一遍遍默念重複,提醒自己沉住氣。
羅心心停下來敘舊之後,才後知後覺才發現了一邊幾人詭異的氣氛,又見汾喬放下筷子,便想緩和氣氛,便弱弱開口問了一句:“汾喬這麼快就吃飽了嗎?”
汾喬點點頭,示意她吃飽了。
其實她盤子裏食物幾乎沒怎動,隻少了些青菜。
答了羅心心,汾喬又見龐迪的臉色不好看,龐迪是被遷怒了嗎?想到大學還要和龐迪相處四年,汾喬覺得應該點什麼。
斟酌了半,汾喬神請認真,朝梁易之一字一句開口:“你為什麼要發脾氣?”沒等梁易之回答,她又接著補充道:“我不喜歡話,對每個人都是一樣。”
汾喬話時候帶著南方的一點卷舌音,她的神情正經嚴肅,聲音卻仿佛縈繞在唇齒間,繼而纏繞上心髒,軟綿綿的,帶著一種別樣的誘惑。
這幾乎是汾喬朝梁易之過的最長的一句話,這句類似解釋的話明顯讓梁易之心情好起來。他抿起嘴角衝汾喬笑了笑:“好,我記住了。”
出了食堂,龐迪才開始憤憤抱怨起來,“那個梁易之怎麼一點風度也沒有?白瞎他長這麼一張臉。一生黑!”
羅心心拍著她的肩安慰道:“你就別放心上啦,你這還算是好的,隻被嗆了一句。被他氣到死,粉轉黑的女生都有整整幾卡車呢。以後看到他我帶著你們繞路走就好了。”
好在龐迪抱怨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看四下無人,拿出化妝鏡往臉上撲散粉補妝。在食堂裏滿頭大汗擠半,她的妝容都有些花了。
氣又熱,想到羅心心還要幫汾喬去西門的教材中心領教材,便道:“不然你們去領吧?我一會兒還要有個直播,得先回去準備了。”
見汾喬和羅心心都沒意見,她便撐著花傘,婷婷嫋嫋地朝宿舍的方向走了。
汾喬還沒好好逛過崇文,羅心心便也不急著帶她去領教材,先把路過的建築都朝汾喬介紹了一遍。
路過玉帶湖的時候,羅心心就激動起來,忙指給汾喬看:“喏!汾喬,那邊就是崇文的遊泳館!大不大!漂不漂亮!以後你就在裏麵練習遊泳,開不開心!”
汾喬定睛順著羅心心指的方向看去。
確實是一座很大的遊泳館,建築的造型獨特,充滿了未來式的科技感,建築外觀的玻璃立體泛著冰冷的光澤,棱角被切割成幾何形。
汾喬心裏喜歡,便拿出手機,找好角度隔著玉帶湖拍了兩張。
上傳微博,沒有配文。
也許抑鬱症患者看待世界生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角度,汾喬很有拍照的賦。拍出的片子總是異於常人,照片裏蘊含著不一樣的力量,不需要任何文字,足以表達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