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弄虛作假嗎?汾喬瞪大眼睛,要是進了崇文之後,她一次也再遊不出那個成績,那怎麼辦?
“汾喬,不要妄自菲薄。”顧衍放下餐具,認真和汾喬談道:“鄭潔告訴我,你的賦是她從教十多年來見過的最好的一個,她甚至建議我讓你往專業方向發展。”
汾喬更茫然了,“可這些教練並沒有告訴過我啊?”
“你喜歡遊泳,對嗎汾喬?”顧衍正色。
汾喬猶豫的點頭,顧衍又接著開口,循循善誘:“又能進崇文又能每遊泳不好嗎?”
“可是……”汾喬為難地眨了眨眼睛,“崇文發現自己被騙了,真的不會開除我嗎?”汾喬的聲音很低。
顧衍被她逗笑了。
他肯定地安慰:“不會。”
崇文確實不會開除汾喬,因為崇文錄取汾喬最主要的原因,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她的遊泳成績。那不過是他出來哄孩開心的話罷了。
世人眼中的崇文從不以家庭背景作為錄取學生的標準,然而在極少一部分人眼裏,崇文的標準從來就不存在的門檻。
……
汾喬更努力,進步也更快了,這是組裏所有人都發現的一件事。不止在遊泳館練習的六個時,每回家後,汾喬也堅持去樓頂的遊泳池練習兩個時以上。每都在池子裏泡到渾身發白。甚至連每早晨起床都不忘在洗臉池裏練習幾分鍾憋氣。
訓練的效果是顯著地,好幾次汾喬半夜腿抽筋被疼醒,張儀使勁給她補鈣,牛奶一瓶一瓶壓著汾喬往下喝,再量身高時候,已經長高了三厘米,已經有1米68了。1米68的汾喬視野猛然寬闊起來,至少不用再仰望顧衍的胸膛了。
是的……1米68的汾喬還是隻到顧衍的胸膛。
在遊泳館裏汾喬仍然追不上組裏的任何人,但差距卻明顯縮了。
汾喬修長的身體曲線在藍色訓練池賽道間起伏,50米自由泳,三劃一吸,動作標準而漂亮。快到終點時,汾喬發起最後的衝刺,心中一急,手臂便劃空了一下,呼吸節奏也明顯紊亂了。
到達終點,汾喬懊惱,出水的時候,心跳還有些緩不過來,摘下泳鏡,神情還有有點兒沮喪。頭發鬢角沾上的水珠順著她瑩白的耳垂流下來,唇瓣是鮮嫩的粉色,漂亮極了。
鄭潔卻沒心情欣賞,“五十米池,7秒1,在有失誤的情況下,還不是你最好的成績,”鄭潔看著秒表,表情是震驚的,“汾喬,你是我見過進步最快的人,明明你的身體條件不是那麼適合遊泳——”
鄭潔遲疑了片刻,但還是接著開口,“寧遠能遊進6秒,可他從八歲練習到現在,雯蕾和尹雷能遊進5,他們兩人都是從五六歲開始一直在練習。汾喬,你簡直顛覆了我的認知……”
她的表情複雜極了,鄭潔也曾經是國家隊的一員,可她是勤奮型選手,每一分收獲都要用一百分的汗水去耕耘。像汾喬這種賦,對它她來從來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真是讓人嫉妒的賦啊……
不過鄭潔很快收拾好情緒,她手上帶的幾個人都是遊泳特長生,一開始她本不是特別想帶汾喬,以為汾喬學遊泳隻是興趣。若不是被館長壓著,可能她就錯過汾喬了。
怎麼汾喬現在也是她的弟子,她的榮譽也是自己的榮譽。這麼一想,反而為她高興起來。
……
九月的帝都氣也並不涼快,卻不似汾喬剛來帝都時候那樣熱,九月開始的時候,崇文也正式開學了。
崇文的校址在西皇城根甲二號,學校的大門還是前朝留下的曆史遺址,古樸大氣的青磚堆砌,匾額上“崇文”二字矯若驚龍,鐵畫銀鉤,觀其字而洞查其風骨。
崇文經曆百年,雖然經過多次翻新和重建,曆史帶來的的底蘊卻絲毫不減。剩下幾座每年維護的古建築也各有特色,每一座背後都有著非凡的意義與故事。
校園的南院還有植物園地,種有農作物,建著古樸的井亭,頗有意境,真如崇文校歌中那一句:“半如鄉村半如城,花木蒼翠四時榮。”
校園中往來的崇文學子,臉上皆是自信與活力,汾喬不知怎的也有些被這種情緒感染。汾喬習慣性看向左右,想分享她的心情,卻隻見梁特助,這才想起顧衍不在,也沒有時間陪她來學校。
心情瞬間又低落起來,明明答案,卻還是忍不住開口,“梁特助,顧衍真的很忙嗎?”
梁澤善於察言觀色、洞察人心,哪能不知道汾喬的心理,他微微一笑,安慰道:“顧總從昨下午開始,確實已經連續工作十幾個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