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你們也找到了，但是李夢夢可以就當做一個死人了結了吧？我知道隱瞞這一點點真相對你來說很簡單，如何？”
席楊叼著一根竹簽，蹲在地上跟我們談條件。
小混混似的。
“你們這樣做有什麼好處？”黎成周問道。他看起來比剛才鎮定多了。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麼？”席楊笑，哼哼哼哼得笑，有點兒難聽。
“……”黎成周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良久。
賴鳴昕沒跟著我們出來……我真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些什麼，怎麼我就不會讀心呢！
“好，”他清了清嗓子，“成交。”
誒誒誒誒誒？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我什麼都沒看懂啊！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種情況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插話，就看著他們上了車絕塵而去。
黎成周沒有動作，我愣著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為好。但如果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
汽車的尾音漸漸消失，黎成周才對我說道。他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然後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看看他，又看看汽車離開的方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然後我搖搖頭，也笑了。
“我倒是希望我能一直這麼糊塗下去，有些事情我現在已經不想明白了……謎團什麼的，解到現在這個時候就夠了吧。”
我慢慢地蹲下身去，縮成了一個球，輕輕地前後搖晃著身子，閉上了眼睛：“我都快忘記我摻和進這件事情的初衷是什麼了，我隻覺得，我一直都在被誰牽著走，我的命運是注定了的，如果不繼續下去我就會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
深吸一口氣，我抬起頭來看看黎成周，看著他笑著叼著一支煙，卻不點上。
“就在剛剛，我突然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行了，別感慨了，該回去了。”黎成周朝我伸出一隻手要把我拉起來。
真是……連感傷一下裝個逼都不讓，這人真是……
我眨眨眼，把剛剛差點就流出來的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
這鬼地方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麼找到的，我和黎成周繞了好一會兒才出得去。
回過頭來看看，竟然有點似曾相識？
……
我一驚，直接把頭伸出了窗外，汽車剛剛提速，黎成周被我這大幅度的動作嚇了一跳，嘴裏煙沒叼好差點掉下來。
“你他媽幹嘛呢！”他罵。
“這個地方……”我喃喃道，“這他媽不是囚禁了我半個月差點丟了性命的那個地方麼！我們還在這裏出現了幻覺……被人追……然後逃命……是不是？！”
“誒是嘛，我不記得啦。”黎成周淡淡道。
難道這種間接性失憶的梗又出現了？這裏的樣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忘掉的，簡直是個噩夢！
然而黎成周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逗你的。”他笑，笑得有點兒難看，“這個地方，我估計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我輕舒了一口氣，釋然了。
像是自己的某些事情被世人承認了一樣，瞬間感覺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