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爽亦是回以曖昧的目光,清淺婉然地笑開了:“如此,就多謝雷將軍了,以後,還要雷將軍多多擔待才是。”
“一定。”傅雷爽朗地一笑,心中思忖著,如此清醇淡冽的女子,內心原也是這般放浪風騷,心中不免有些美滋滋起來。
“剛才我看到有人出手幫了你們,好像往那邊過去了。他是什麼人?”傅雷神情有些嚴肅,一邊又掃量了正蹲在一旁不慌不忙地收拾著藥箱的老徐,見得他氣定神閑,背起藥箱之後折身便走,卻是傲慢得緊,全不將自己放在眼中,臉色陰沉下來,喝了一聲,“站住,你是什麼人,見了本將軍也不行禮。”
老徐卻是充耳不聞,慢悠悠地轉了身,兩名侍衛伸出長戟一攔,凜然生威地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頭。傅雷卻是氣憤不已,怒氣衝天地拔了腰間的佩劍出來,殺氣騰騰地向著老者走了過去,凶神惡煞地吼道:“敢如此藐視本將軍,看你來曆不明,定是北胡派來的探子。”
眼見著傅雷手中的長劍便要斬落到老徐的肩上,雲茉到底是忍不住,已經邁了一隻腳出來,想要阻止傅雷。若爽已經扣住了她的手腕,目光清冷地看了雲茉一眼,隻是淡淡然地觀望。
“住手。”驀然間,傳來一聲女子的清喝之音,卻見得對麵已有一輛宮車駛了過來,帷幔嫋嫋,車篷卻是大紅的顏色,頂上團一簇濃豔的花結,有金鳳棲於車頂,一看便知是皇族中人。趕車的是兩個紫衣丫頭,車子在傅雷的跟前停了下來,簾幕一卷,從裏麵走出一個年約二十的女子來,丹鳳眼,鵝蛋臉,雍容貴氣,眉宇之間有男子的風流豪邁。
女子的出現,像是陰霾天幕下扯出來的一絲日光,豔麗奪目,璀璨照人。傅雷青憤的麵色略略地僵硬了一下,彎腰行了一禮道:“臣見過長公主。”
馬車上的女子正是當今新皇的胞姐張燁蓉,是先皇與過世的風貴妃所出,現嫁與翰林學士林穆為妻,生性豪爽,天姿風流,頗得先皇喜愛,饒是太後那般厲害的人物,對這位長公主也有些許的崇敬。
“這位長者是我在外遊曆時認識的,此次進京,是來我府上做客的。”長公主昂著頭,一臉倨傲地看著傅雷,“雷將軍不至於認為我也是北胡派來的探子吧。”
“怎麼會,長公主是大梁的祥瑞,又怎麼會是胡人了。”傅雷輕聲笑了笑,麵上清潤和睦。
“你知道就好。”長公主有些不屑地掃了傅雷一眼,輕哼了一聲,“徐老先生,請隨我上馬車吧。”說著便要拉了老徐上馬車。
傅雷微微地眯了眯眼,伸手擋住了長公主的手,輕笑了一聲:“臣說過長公主不是北胡人,但並不代表這個老頭子就不是了。請公主莫要見怪,臣也是奉了太後的懿旨辦事的。”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本公主用心不良了麼?我偏要帶他走,看你怎麼樣。”長公主一陣慪火地看著傅雷,臉上已經湧起了怒意,說著就要強行拉了老徐上馬車。
“請公主不要為難臣下,請公主三思”傅雷卻是不讓步,一臉挑釁地看著長公主,“長公主既然嫁了人,就該有個嫁人的樣子。要是讓太後知道,可就不好了。”
一番話下來,長公主身子顫抖地看著傅雷,一句辯駁的話也說不上來,牙齒叮叮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