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沈憐的疑問,張秀才的母親先是歎了一口氣,然後才說出她真正的想法。

“我那兒子仗著自己有幾分才能,便是才放曠,對我這個做母親的,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動不動語言上的羞辱,生氣的話還會對我打罵每一次王猛見到的時候都會進來阻攔。”

說到這裏,她擦了擦眼角即將流下來的淚水。

“這兒子有和沒有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有的時候我在想,如果可以讓他和王猛換一下的話,我寧可讓王猛做我的兒子。”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她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坐在上麵的縣令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向殷宸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畢竟他的身份是完全可以決定這一切,自然是得向他尋求接下來該如何處理。

知道縣令沒有辦法擅自做出這樣的決定,殷宸心裏麵也很明白,對著站在旁邊的沈憐小聲的問道。

“你覺得這件事情接下來該如何處理?”

“之前是否有過這樣的先例呢?”

殷宸搖了搖頭,“並沒有據,我所知,這應該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

被害者的母親替殺人凶手求情,這種事情是極少見的,如今出現了卻也讓他們感覺到有點棘手。

沈憐依稀記得在自己沒有穿越過來的時候著手過一個案子,好像就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當時被害者的家屬紛紛替凶手求情,造成了很大的轟動,畢竟這種事情確實是讓人覺得難以理解的,不過在了解到整件事情的過程之後,大家也明白過來為什麼死者的家屬會這麼做了。

稍微考慮了一下之後,她對殷宸說道,“我覺得要不然的話,就饒恕王猛的死罪吧。”

“嗯。”殷宸點點頭,應了一聲,隨後看向縣令給他使了一個顏色。

會意之後,縣令看著即將被處長的王猛說道。

“看著張秀才的母親這樣為你求情的份上,可以不殺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畢竟犯了殺人罪,所以還是得叫你流放到戈壁灘去。”

眾所周知戈壁灘一般都是犯了重刑的罪犯會被流放到的地方,那裏的條件十分的艱苦,天氣幹旱。

以至於很多的罪犯到了那裏之後,沒有辦法適應那裏的環境,經常會發生死亡的事情。

王猛對於這一切早有耳聞,不過對於他來說能夠活著已經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了,怎麼可能還奢望自己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呢?

不斷的磕了好幾個頭之後,他就被捕快帶走了,還得在大佬之內關幾天,然後才會被送到戈壁灘去。

這件案子也算是暫時結束了。

不過這件事情也讓沈憐對於這個時代的法律覺得有一些問題得好好的修改一下,如果能夠像現代一樣涉及的方麵比較廣泛的話,這樣一來,也能夠使更多的人受益。

沈憐也十分清楚,她隻是一個小小的仵作而已,想要更改法律那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即便是有這樣的想法,也隻能是單純的在腦袋裏麵想一想,並不能付諸於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