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胡雪最終在極度的疲憊中沉睡過去,中途感覺有人拂開她臉上被汗水粘著的發絲,把她抱起來,動作輕柔。
胡雪等二天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了,她換了一身睡衣,腰間橫著一條手臂,那條手臂的主人正熟睡著。她細細地打量著他,濃密的眉毛微微向上揚起,她記得書上說這種眉毛的男人易惹桃花,招女孩子,想必他長這麼大身邊肯定不缺女人,這是不假的,他的桃色緋聞一直就未斷過,她注意到他的眉心有一顆痣,仕途順利,有所作為,微卷的睫毛下是他的眼睛,英挺的鼻梁,果然是一副好皮囊。
她側臥著,身子有些僵硬,想要換個姿勢,可惜被腰間的手臂困在懷裏,翻個身都難,他的腿也牢牢地與她的纏在一起,半邊身子壓在她身上,令她動彈不得,睡相可真差啊!她在心裏忿忿不平,小心翼翼地移開他的腿和手,才動了一下,身邊的人就醒了。
胡雪索性拉開他橫在腰間的手臂,坐起來,拉起自己鬆鬆垮垮的睡衣。
“小雪,對不起,對不起。”他也坐起來,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對不起什麼?你是指你的睡相太差?壓地我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胡雪輕輕地問。
“我,我是指昨晚,我們,我們……”吳哲晗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不信她不明白,或許她隻是在裝糊塗,想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胡雪語氣輕鬆地說,“你沒有對不起我,昨晚你又沒有強迫我,我是自願的。”而且後來她也很配合他,她看著吳哲晗,“吳哲晗,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吳哲晗愣住了,機械地問道,“什麼話?”
胡雪故作雲淡風輕地說,“就是你出院的那天在車上說的話。哦,你不記得就算了。”
吳哲晗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激動地握住她的手,滿臉欣喜,“我記得,記得,當然算數。”他滿臉愉悅掩飾不住,輕吻她的嘴唇,然後是眼睛,鼻子,視線也隨之變得深邃濃烈。
胡雪見形勢不對,推著他,撒嬌道,“吳哲晗,我好餓。”
吳哲晗拍了拍她的肩,望著她溫柔地笑,“你多睡會,我去外麵買飯回來。”
胡雪渾身似散架了一般,昨天被折騰了大半夜,整個人被翻來覆去,身體實在酸痛得不行,閉上眼不一會就入夢了。
她是被房裏燒焦的味道給嗆醒的,睜眼便看到房間裏黑煙嫋嫋,她以為家裏發生了火災,慌忙起身查看。整個房子都是煙霧繚繞的,而黑煙的根源就在廚房,她進門就見吳哲晗捂著鼻子,不停地咳嗽,手裏拿著鍋鏟炒著一團黑黢黢的燒焦的東西,火開得很大。
胡雪見狀哭笑不得,走過去把火關了,迎麵而來的黑煙嗆得她重重地咳了一聲,她捂著鼻子把房子裏的所有窗戶都打開。
她拉著吳哲晗到外麵,讓他站著別動,轉身走進廚房把鍋裏的東西倒到垃圾桶,簡單收拾了一下廚房。
整個過程,吳哲晗都低著頭,臉紅地像個番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滿臉不知所措,時不時抬頭看向廚房的方向。
胡雪收拾好一切,洗洗手走出來,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看著他臉上色澤不均的顏色,笑道,“吳哲晗,我是跟你有多大的仇啊,你這是準備把我房子燒了啊?”
吳哲晗窘迫地說,“我隻是想做紅燒排骨給你吃,我見上次除夕的時候你吃了不少,想讓你感動一下。”
胡雪拿起桌上的紙巾,用水打濕,仔細地替他擦拭被煙熏得黑一塊白一塊的臉,問道,“吳大少爺,你以前做過飯嗎?”
吳哲晗抬頭看著她認真的表情,輕輕搖頭,立刻被胡雪按住,叫道,“別動!”
他說道,“沒有,可是做飯有那麼難嗎?我是完全按照網上的做菜步驟來的,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他堂堂一個董事長,管理公司這麼難的事都不在話下,做飯這麼小的事情就可以難倒他?
胡雪笑了,“吳總,你沒聽過一句話叫‘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嗎?所謂實踐出真知,做飯也一樣,要做出好味道的東西得反複練習才行。不要想著一蹴而就,你做的那東西也能吃,排骨都被你燒焦了,哪裏是紅燒排骨,我看應該叫碳焦排骨才對。”
吳哲晗跟著笑了起來,有些難為情。
她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們還是出去吃吧!你在外麵等一會,我進去換一身衣服!”
胡雪進來時是合上了門的,她剛脫下睡衣,就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眼光盯著自己的後背,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轉過去,果然看到吳哲晗站在不遠處盯著她光裸的背脊,目光熾熱,喉結輕滾。
胡雪臉一紅,拿起睡衣遮住自己,無語地說道,“我不是讓你在外麵等著麼,你怎麼進來了。現在,你可不可以先出去,還有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可以嗎,搞得好像一副從沒見過女人的樣子,我可記得你可是閱女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