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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立時走進四個虎背熊腰的侍衛,像拎小雞一樣地拎起佟喜蘭。佟喜蘭冷然地望了趙哲靖一眼,“皇上,我佟喜蘭可以對天發誓,我沒有做此傷天害理的事。若有半句謊話,讓我五雷轟頂、永世不得超生。”

趙哲靖見她淒然的神情,不由心腸一軟。她本是個充滿愛心的女人嗬,當日自己要射殺小灰兔她都不忍心,難道她真的是冤枉的?但旋即想到杜心蓮胎死腹中的孩子,隻得狠起心腸,揮手示意侍衛押她下去。

“皇上,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麵對趙哲靖的絕情,佟喜蘭愕然地瞪大了眼,這就是自己一心一意愛著的男人嗎?“趙哲靖,你這個混蛋,你是個睜眼瞎子!我恨你!我恨你!”

從沒人敢這麼無禮地冒犯天子過,眾宮女太監見她口出不敬之辭,不由暗暗替她捏了一把汗。趙哲靖震怒之下,不由舉步上前,對著她粉嫩的臉狠狠地甩了下去,“啪”的一聲脆響,佟喜蘭白皙的臉上頓時清楚地印下五個指印。

“打得好!打得妙!哈……哈……”佟喜蘭怒極反笑,笑聲中透著深切的絕望。他的一巴掌打碎了她的心,也打碎了她對他癡狂的愛!

趙哲靖的心揪了一下,無法相信自己會對她下這麼重的手!強忍心頭不斷湧起的不舍,趙哲靖撇過頭,強迫自己對她的悲傷視若無睹,望著床上杜心蓮蒼白的麵容,他思緒紛亂。

佟喜蘭的笑聲終於漸漸遠去,趙哲靖忙收拾著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情。他還得為蓮兒操心嗬!

“皇上,娘娘隻是受了刺激、再加上小產,一時氣血翻湧所以昏厥,待老臣開幾帖補血安神的方子給娘娘壓壓驚就好了。”黃太醫見皇上的臉冰得像是結了一層霜,忙急急地開完藥方,轉身離開這是非之地。

正在趙哲靖一籌莫展之際,杜心蓮悠悠地醒了過來,見趙哲靖緊握著自己的手,神情焦慮,知他掛念自己,不由歎息一聲:“皇上,臣妾害你擔心了。隻怪臣妾福薄,沒能為皇上生下麟兒。”話還沒說完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了下來。

趙哲靖輕柔地替她拭去滿臉的淚水,“朕不是說過了嘛,朕關心的是你,孩子沒了可以再生,隻要你沒事朕就放心了。”

聽了他的肺腑之語,杜心蓮半晌沒有做聲,趙哲靖以為她還在為失去孩子而傷心,忙安撫地輕拍她的背,“朕已將佟喜蘭打入天牢,她再也不能加害於你了。”

“蘭妹?你把蘭妹打入天牢,為什麼?”杜心蓮震驚得無以複加。

“她居心叵測,居然用紅花汁液浸泡人參害你小產,朕絕不能輕饒了她。”趙哲靖越想越氣,氣自己居然還對她念念不忘。

杜心蓮不信地低喃:“臣妾不信蘭妹會是這樣惡毒的人,一定是有人陷害於她。”

趙哲靖見她不顧自身的痛楚替佟喜蘭辯解,心中大為感動。蓮兒實在是太善良了,這樣大度的女子才真正值得自己對她傾注全部的愛意嗬!可為什麼他的心卻還在為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隱隱作痛?為什麼還擔心那麼嬌弱的身子抵受不住天牢的冰冷?

黑暗的天牢內彌漫著一股難聞的黴味,無情的鐵柵欄將牢內的人與外界隔絕。牢房內鋪著一層灰蓬蓬的稻草,僅有的擺設就是一張缺了一隻角的石凳。佟喜蘭蜷縮在牢房的一隅,瑟瑟的冷風拂過她憔悴的臉頰,她眼光茫然地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腦中浮現趙哲靖舉手打她的凶神惡煞樣,忍不住機伶伶地打了個寒戰。

永遠無法抹去這一巴掌對她的傷害,他決絕的眼神刺痛了她的靈魂,這使她生不如死。他的眼神清楚地告訴她,他不相信她是無辜的,他已經認準自己是殺害杜心蓮肚裏孩子的凶手。他將她的人格踐踏得徹徹底底,在他眼裏她是個惡毒的女人,嫉妒令她喪心病狂,他要她為此付出代價,從此萬劫不複,在冰冷的天牢裏度過自己的殘生。什麼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全都成了過眼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