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 2)

“托太後洪福,心蓮僥幸還活著。”杜心蓮無懼地直視隆慈太後。

“你根本就不曾跳崖,當然還好好地活著。哀家就是不明白,你怎麼還敢回宮裏頭來?”隆慈太後沉聲問著。

杜心蓮一震,原以為計劃天衣無縫,想不到老太婆還是發覺了,“臣妾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你以為哀家是小孩子嗎?你若膽敢對皇上不忠,哀家就讓你萬劫不複。”隆慈太後發出一聲冷笑,厲聲說。

“臣妾愛他、疼他都來不及,怎會加害於他?”

“哀家不清楚你口中的他究是何人。不過你最好給哀家記住,哀家既有辦法讓你生,自然也有辦法讓你死。你是個聰明人,自己掂量掂量吧。”撂下狠話,隆慈太後便喚來侍女,離開了長春宮。杜心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明白隆慈太後為什麼如此憎惡自己,難道她發現了什麼嗎?看來自己行事還得小心謹慎才行,想至此,她溫婉的臉上掠過一絲殘忍的笑意。

趙哲靖急匆匆走進棲鳳宮。剛入內室,便被迎麵而來的東西嚇了一跳。幸好他自幼習武,閃避得快,不然就要被這團軟綿綿的東西砸中了。定睛一看,卻是一個龍鳳枕頭。唉!除了蘭兒,誰敢在他麵前這般放肆?

“蘭兒!”趙哲靖走進室內,柔聲呼喚。昨夜見她憔悴的模樣,害他再沒了好心情,隻能一醉解千愁。這個小丫頭,她實在是被自己寵壞了。

但見芙蓉帳內的人兒轉了個身,背對著他,顯然不想理他。

“既然你已睡著了,那朕留在這裏也是多餘,不如改日再來看你。”說罷趙哲靖一轉身,裝出要走的樣子。

“皇上要走便走,臣妾也留不住你。”冷著一張俏臉,佟喜蘭猛地坐起身來。

“你終於肯醒啦?朕以為你想一輩子做個睡美人呢!”他大步走近她身邊,寵溺地點一下她的鼻子,不覺眼含笑意。病中的她神情嬌弱,別有一番撩人的風情。

“我是想嗬,可是有隻聒噪的麻雀嘰嘰喳喳地吵得人不得好睡。”佟喜蘭頑皮地翻了記白眼。

趙哲靖誇張地做出一副傾聽的樣子,低低一笑,“你聽錯了吧?這麼好聽的聲音怎麼可能是麻雀呢?應該是鳳求凰才對。”

佟喜蘭聞言忍俊不禁,“嗤”的一聲笑了起來。

“蘭兒,這些日子朕的確是冷落了你,朕向你賠個不是總可以了吧?你就不要再生朕的氣了,好不好?”趙哲靖實在無法忍受她對自己的冷淡。這些日子以來,他飽嚐相思之苦,想見而不敢見的感覺折磨著他,令他夜不能寐,隻能望月興歎。

“蘭兒哪敢生皇上的氣嗬?”佟喜蘭仍然嘴硬,不過神情間卻流露出小女人的嬌態。

“你呀。”趙哲靖情不自禁地擁她入懷,低頭吻住她的紅唇。

小別勝新婚,兩人如饑似渴地尋求著對方的氣息,久久不能分開,趙哲靖突然將她攔腰一抱!

佟喜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皇上,使不得!”大白天的真是羞死人了!

“朕不管!朕隻想要你……”

芙蓉帳內霎時春情湧動,溫柔處仿若行雲流水,高亢處卻又似疾風驟雨,滿室的氤氳氣息伴著幾聲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還有那永遠說不完的情話喁喁……

枕著他汗濕的手臂,佟喜蘭神情慵懶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他健美的體魄令她迷醉,依偎在他結實的胸膛裏,她卻不由得想起,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在此依偎過?一念及此,她不由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趙哲靖撫著她絲緞般的秀發,神態悠閑得像一隻假寐的獵豹。

“聽說皇上今兒又沒早朝,是嗎?”佟喜蘭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

“朕昨日貪杯,醉了一宿,誰知一大早又被母後教訓了一頓。唉,說來說去,還不都是為了你這個小醋壇子?”明知她在旁敲側擊,趙哲靖還是據實以告,隻要她不再生他的氣,他就心滿意足了。“你自己惹的風流債,怎麼怪到我的身上來?”聽到他昨晚宿醉未醒,佟喜蘭不由芳心竊喜。皇上心裏還是在意自己的,不是嗎?

“你這張利嘴啊。”趙哲靖不禁莞爾。說也奇怪,他就是喜歡這般無拘無束地逗她說話。即使她出言頂撞,他也不以為忤。也許就是她這份毫不矯飾的率真取悅了他吧,跟她在一起,他就覺得輕鬆愜意。至於他對心蓮的感情,則更多的是憐惜,他敬重心蓮的知書達禮,也喜愛心蓮的善解人意,何況心蓮曾為他吃了那麼多的苦。如若將蘭兒比做空穀幽蘭,那心蓮就是出水芙蓉,兩人各有千秋,實在令他難以取舍……

“娘娘,該用膳了。”隔著珠簾,雪嫣小心翼翼地叫著。

佟喜蘭這才想起自己一早上還沒好好吃過東西呢,難怪肚子咕嚕嚕地大唱起空城計來,隻是自己現在的情形實在羞於見人,慌亂間,她竟找不到自己的衣衫了。

趙哲靖愛憐地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不由笑出聲來,“夫妻恩愛乃天經地義,你何必害羞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