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她家裏人沒來。”
“當我死了?”
寧白銘撩起眼,眸色裏淬出一抹薄涼的笑意,目光直直地望向江兮……以及站在江兮身後慢慢瞪圓了眼的關民。
暖室生香,氛圍卻略有尷尬。
圓桌邊的一圈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讓視線遊走在寧白銘和江兮之間。
家裏人?
寧總是江兮的家裏人?!
哪門子的家裏人啊啊啊啊!!!
在座的都是娛樂圈的□□湖,鼻子靈得跟警犬似的,空氣裏彌漫而出的曖昧頓時被瓜分幹淨。
礙於主位上這顆褪去了表皮的炸|藥,大家外表冷靜、內心咆哮,默默看向了鬥爭中心。
突然被眾多視線圍攻的江兮:“……”
秉持著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理念,她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坐在身邊的夏蕊霜默默往江兮這裏湊了湊,低聲問道:“什麼家裏人啊……”
江兮盯著那頭略帶慵懶的男人,用茶杯掩住唇,同樣低聲回了句,“家裏養的狗。”
夏蕊霜:“……?!”
身價千億的狗??
好家夥。
江兮回看寧白銘,壓住麵上的異色,心裏早已經把人問候了一萬遍。
不是好的過段時間再正式官宣嗎??
這才過了多久就不記得了?!
喝多了酒就上頭,沒點自覺。
江兮輕歎,主動端起了麵前的酒杯,趁著站立的幾秒鍾迅速組織了圓話的語言。
“謝謝寧總關照,不過是我哥哥的一句口頭囑托,您就如此盡心提點。隻是哥哥現在仍在國外,跟我,等回國了要找您喝酒。既然今哥哥不在,那我先幹為敬。”
話畢,江兮盈盈一笑,仰頭飲下了杯中的紅酒,一滴不剩。
對麵,寧白銘看著這套行雲流水的動作,聽著完美的辭,突然覺得胸口堵得慌。
悶到喘不過氣。
隻不過他什麼都沒,算是默認。
雖然沒有主動挑明他們兩人的真正關係,但從某種意義上,江翊確實把江兮托付給他了。
虛實結合,一半一半。
見寧白銘沒有出聲反對,周圍的人也接受了這個辭。
聽著周圍不斷發出地感歎聲,江兮吊著的一口氣總算鬆了。
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帶過去了,誰知她剛坐下,那頭的寧白銘突然站了起來。
江兮看他捏著酒杯,心頭咯噔一響,呆呆地望著那個身影挺拔的男人幾步走到了自己的斜後方。
柔軟的地毯上被鞋底踩出的綿軟聲音一停下,包間裏的話聲頓時又了下去,比之前更加安靜。
死一般的寂靜。
江兮後背一抖,總覺得這是核爆炸前的寧靜。
“你哥哥把你托付給我,那我就有義務好好關照你。”
“……?”
寧白銘勾勾唇,略染醉意的眸子裏繾綣溫柔,卻又夾雜著狡猾與玩味。
他俯下身,曲起胳膊支在椅背上,恰好觸碰到江兮翹起的發尾。
這個角度旁人看不見,隻有站在他們麵前的關民能看到這過分親密的模樣。
“江兮,你哥哥怎麼教你的?有人敬酒不能不喝。”
江兮被這突如其來的角色代入震驚到,一下沒摸清寧白銘到底什麼套路。
隻好跟著配合。
“嗯……對。”
“既然如此,我替你喝了。”
江兮:“…………!”
E
“不用謝,記得你哥哥欠我的酒。”
寧白銘沒理會丫頭瞪圓的眼睛,徑直站直身子。
他晃動著酒杯裏盈潤的紅酒,輕笑一聲。
“關先生喝了這麼多還能找上我家姑娘,看來是還沒喝盡興。”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替她陪關先生喝一杯?”
關民:“…………”
有
可太有了。
簡直就是用生命在喝。
關民咽了咽喉嚨,那點醉意連著口水一起咽下去,人清醒了大半。
本想著自己年輕又有名氣,掛著奶狗的臉對江兮拋出橄欖枝必然跟其他女生一樣,一套一個準。
沒想到這女人還有點背景,居然提前巴結上了寧氏的總裁。
更可氣的是他還願意替她出頭。
難怪江兮一直對自己敬而遠之。
索性不是真親戚,不然他今真得交代在這兒了。
關民想明白後恨恨地看了眼江兮,又不敢表露太多,隻能著漂亮話,想著趕緊喝完趕緊走人。
“應該是我敬寧先生。”
一杯下肚。
正在關民準備開溜的時候,寧白銘叫住了他。
“一杯怎麼夠。”
關民:“……”
寧白銘招來侍者,淡然的語氣滿是雷霆萬鈞的壓迫。
“滿上。”
“今,我要好好敬一下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