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說得算是挺好了,但是他還想聽聽女兒的說法,便看著慕容燕。
慕容小姐又思索了一陣,笑道:“對抗妖族,既是大義,也是仁義。同時配合所謂陣眼轉移計劃,也是與靈息宗結下更深的緣。”
這些都是評價,與慕容飛一般無二,她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道:“然而,女兒仔細想想穀總管所說,整個對付妖族的布置,也太過粗淺了,漏洞百出。”
父親和哥哥頓時都驚訝地看著他,慕容勝問道:“怎麼說?”
“若是妖族偏是分兵而攻呢?甚至,站在妖族的角度想想,分兵而攻,或許才是良策。”慕容燕將桌子上的棋盤棋子盡數掃開,然後重新布置。
將棋盤上的棋子擺好,她才笑著說:“他們該慶幸,有我慕容家參戰。”
語氣裏充滿了自信,便是一旁的父子兩人,聽著也頓時升起一股自豪感來。
在平江城內蘇榮等人奔走安排的時候,城外深山中也變化萬千。
三日時間,果然大量妖族已經集聚完全,十一位妖丹境與三位天妖在玉煌的山洞洞口聚首。這一片山野,四處妖氣彌漫,不說對危險感知敏銳的武者,便是凡人行走其中,也該感覺不舒服。
一群妖族,在聚齊之後,便緩緩浩浩蕩蕩地朝著平江城的方向行進。
逐漸靠近近郊,身處妖軍中央的天妖,突然收到來來自前方的報告,一個半人形的妖族被另外一個妖息境攙扶著來到他們麵前。
隻見這個被攙扶著的妖族,奄奄一息,若是可以看見體內,會發現其體內幾股精血隻剩下了一團,且這一團也被消耗了許多——化妖風逃走的消耗。
一個小小妖息境而已,其死活在天妖眼裏,並不重要。但是既然這些屬下鄭重其事地將他帶到自己麵前,大概是有什麼事情要報告的。
花妖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那個奄奄一息的妖族已經虛弱得無法說話,花妖的問話他並沒有回答。花妖盯了一陣,才伸出手,一團花藤便將那瀕死的妖族纏住。
扶著他的另一名妖息境頓時嚇得鬆開了手,連連倒退了幾步。
然而被纏住的半死妖族身上,突然一陣綠色的光芒閃爍,那是來自花妖的妖力——靈境妖族的妖氣凝化而成的特殊力量。
等了一陣,那名妖息境才逐漸醒轉,看著花妖,緩緩將事情說來。
這名妖息境是從平江城內而來,人類得知了妖族即將進攻的計劃,而他們這些城內妖卻不知道。
隻是,人類突然將城外郊區的高手和駐守軍隊都調往城南,此事頓時驚動了城內妖族。於是他們認為人族或許遇上了什麼其他的事情,便全部從守衛十分薄弱的城東湧去,準備逃離平江城人族的圍困。
然而他們到了平江城東門才發現,他們中計了。
雖然大量高手去往了城南,然而,有個青年帶著部分高手,用一柄長劍操縱著鎮妖大陣,一下子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準備撤離的妖族幾乎盡死人類之手,大陣的鎮壓太強了,一劍便能殺死一個妖族,不論是最弱的日月境還是較強的妖息境。
他是拚了命趁亂直接化妖風逃出來的,即便是沒有參與戰鬥,他也被大陣一壓,加上被長劍刺了一劍,便幾乎瀕死。
聽完了這個妖息境的講述,三位天妖才明白過來。
虎妖皺起了眉頭,人族這麼做是何意?
熊妖卻是驚訝地問道:“你確定是用劍操縱大陣?”
那妖族愣了一下,才猶豫地回答道:“我不確定,但是我之所以能逃出來,是因為那人的長劍正在殺其他妖時候,我身上的壓力便弱了一些,我才能趁機逃走。”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而且,我聽見有人自言自語,說是還好陣眼是可移動的,不然城東離副陣眼那麼遠,用副陣眼可鎮壓不到我們。”
頓時眾妖沉默,包括虎妖和一眾妖丹境,思索了一陣,虎妖才說道:“或許說的是那個青年呢?總是抓住那個蘇榮就是了。隻是,人類此次設計殺死城內那十幾個戰力不算高的妖族,有什麼意義?”
“或許是故意讓那青年露臉,吸引我們過去城東?”女子會厭猜測道。
三名天妖愣了一下,隨即想想確實有可能,他們的目的就是這個身為陣眼的蘇榮。而且,剛才聽到青年操控陣眼坐實了他們得到的消息時候,他們便想要立即過去將這青年抓住殺死。
會厭所言不差,但是此時玉煌說道:“殺死蘇榮為重,且硬拚於我們沒有多大益處,他們有大陣,時間一長,天妖大人自然無事,我們這些可就麻煩了。那人既然一劍就可以殺死一個妖息境,未必不能兩劍殺死我等妖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