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明日押送衙門就好了。想來也是一大筆賞金。”王信推開門,探頭露了個臉,“飛賊陳懷。”
蘇榮側身讓師兄進來,剛才他們說話期間師兄就被驚動了,天眼的視野裏早已發現,因此他並不奇怪。
陳懷睜開雙眼死盯著王信,十年前他們就交過手了,少年王信通脈境對四十多歲的陳懷,結果陳懷完敗,仗著輕功輕易逃掉了,那時候的王信到底還不夠強,追不到,便讓他溜了。
“陳懷最高成就就是盜走了慕容家的一柄寶劍,而合脈境巔峰的慕容勝卻抓不到區區通脈境的飛賊。哈哈,看起來,我秦雅樓比慕容家還要強上幾分嘛。”王信接過師妹手裏的劍,用劍身抵住陳懷下巴。
“你當年不也沒抓住我。”
“誒?現在抓住了。”師兄嘻嘻笑了笑,“不跟你廢話,睡去吧。”
話剛說話,長劍劍首砸在陳老頭後頸,陳懷頓時暈了過去。
“小榮,給他封脈,然後綁起來。”王信將暈過去俘虜推到蘇榮的懷裏,“外頭估計有不少老鼠在看著。”
蘇榮聞言愣了一下,然後掃視四周,透過多重牆壁,確實有些人影在黑暗之中,似乎正在觀望這一邊的情況。王信沒有注意師弟的動作,自顧自地推門出去。
琴社之外,巷口轉角處的兩遍,有兩三個人靠牆半蹲在那裏,他們不時的瞄著琴社圍牆,又相互交流眼神,等了許久,代表他們偷入進去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怎麼回事?陳老鬼不會從另一邊溜了吧?”
“不可能,另外那邊是後院了,從那邊過絕對會驚動王信。”其中一人斷言道。
“難道……被抓住了?”
“不會吧。王信這麼厲害?”
黑暗中,那些人低聲交流著,陳懷不是他們裏麵功力境界最高的,但是輕功是最強的,在這種偷東西的活兒中他是行家。可是等了這麼久陳懷還未出現,內裏一點動靜都沒有,更大的可能是老頭兒真的從另一邊已經離開。雖然不太可能,但安安靜靜中陳懷就被抓住顯得更加不可能。
就在他們“望眼欲穿”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琴社的屋頂。
“快撤。”不知道是誰輕喝一聲,幾人拔腿就跑,傳入巷道裏,並不用輕功飛簷走壁。這些都是老江湖了,王信站在高處,他們飛簷走壁才輕易暴露目標,不如緊貼牆下分頭跑。
琴社之外幾個人影,轉眼就都消失不見了。王信隻是站到屋頂露了個臉,眼睜睜看著那些人離去,並沒有追趕。他帶著微笑,目光十足的平淡,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舉目遠眺,一派高人氣象。
突然,他渾身一陣哆嗦,不由得搓了搓手,自言自語道:“挺冷的,真佩服他們還有耐心待街上那麼久。”
一整夜,琴社再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徐紫溪對於蘇榮講述的天眼能力,徹底相信了。今夜之所以能將陳懷一抓一個準便是得益於蘇榮的天眼,事實上,還因為蘇榮在昏迷化蝶時見過一群武林散人討論計劃,其中就包括了陳懷和隨同在琴社周圍蹲守的那群人,還有一個今夜並沒有出現的作為主導的人。
次日清早,王信便押送著陳懷去往西麵大街的衙門,一路上,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認識的人感到驚訝,不認識的百姓就隻是看熱鬧。
衙門不遠處,一個普通的早點小攤處,蘇榮和師妹兩人相對落座,點了一碗熱乎乎的早點,這是難得的一次不需要蘇榮做早飯。
當然,他們不是一時興起來,也不是蘇榮今日懶惰。事實上,蘇榮很願意自己在琴社煮上兩碗,自覺比外邊這些要好上許多,隻不顧一大早起床,他便被師妹拉走,遠遠跟著王信來到了此處。
“快,用上天眼,觀察一下四周,那群人應該會出現在附近看情況才對。”徐紫溪笑著說道,然後舀起一勺熱粥送入口中,熱氣在嘴邊升騰,驅散了不少涼意。
“總感覺世子的到來,帶來了很多麻煩啊。”蘇榮天眼隨意看一下,並沒有如師妹說的,認真去查看,大街上人多,天眼本來就極耗精神,他還沒能力用天眼去一個個搜尋。
“極陽教。”她瞥了瞥師兄,“你不好奇?”
“不好奇。”
“嗬。慫!”
“我……”師兄又一次被師妹說得無言以對,他真的慫,上次救世子,受的傷還沒完全恢複,他至今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