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998公裏路程,終於回到了這個讓我思念的城市。
還未推開那扇已經被曬掉色的紅鐵門,院子內傳來了犬吠聲,我知道“虎子”是聞到了我的味道才會如此激動。
“虎子,不要叫啦。”隨口喊了一句。
“誰呀?”
話音剛落下就聽到了姥姥的詢問聲。
“我是送報紙的。”我應聲玩笑一句。
姥姥拄著拐杖站在北屋門口向大門這裏望,當她看到是我的時候臉上立刻就浮現出笑容:“你這個臭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猜。”
可能是因為從小跟姥姥長大的緣故,以至於我每次回家總想要跟她開幾句玩笑。
姥姥一邊埋怨著小聲嘀咕一邊推開北屋房門讓我進去。
走進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房間我四處環顧一圈,並沒有發現姥爺的身影,轉身對姥姥詢問道:“姥姥,我姥爺沒在家啊?”
“你姥爺什麼時候大白天在過家,他去城裏修自行車了。”
看著姥姥那故作生氣的樣子差點沒忍住笑出聲音來。
在我的印象裏姥爺確實是一個閑不住的人,退休之前他每天忙著工作,退休之後也並非像其多數人那樣打打太極,釣釣魚頤養天年,而是開始了更“變本加厲”的不著家,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麼。
“有人唄。”
院子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詢問聲,我一個健步就衝出去,迎麵看過去隻見一滿頭白發的老頭,他體態消瘦,臉上寫滿了歲月的痕跡,上半身穿著一件藍色的襯衫,下身一條休閑褲,腳上蹬著一雙白色運動鞋,給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幾歲。
單從麵貌來看總感覺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可就是想不起叫什麼,出於文明我反問道:“你找誰呀?”說完之後瞬間感覺自己問的問題多餘,能來這裏的除了找姥爺的就沒有別人。
“恁姥爺在家沒有?”
“沒有在家,要不進來坐一會兒吧,我估計應該快回來了。”
話音剛落下姥姥拄著拐杖已經來到我的身後:“是振興唄?”大聲問道。
“嬸子是我,我來看看俺叔回來了沒有。”
“他去修車子還沒回來,你進來待一會兒吧,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姥姥熱情的擺著手說道。
“我也沒什麼事,要不我等會兒再來吧。”振興說著就要轉身往外走,就在這個時候姥爺推著自行車回來了,“叔。”
“哎,振興來啦,走走上屋裏,屋裏。”姥爺支好車子拉著他就往屋子裏麵走。
“姥爺。”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恁爸媽回來了沒有?”
“都回來了,他們先在家裏收拾一下。”
因為有外人的緣故我跟姥爺之間的溝通很簡單,振興跟隨姥爺走進房間麵對麵坐在正對著門口那張自我記事的時候就存在的方桌兩側。
“叔,我今兒來就是想看看......”振興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不太好意思,說到一半便停下來。
“行,我知道啦,最晚後天我給你送過去你看行不行?”姥爺十分爽快的就給出了答複。
振興聽完從椅子上站起來:“叔,我這要不是有急事真的不能這樣做,你可別怪我啊。”
“嗨,不能,不能,等我這兩天給你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