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沒有入洞房(2)(1 / 3)

陛下,沒有入洞房(2)

小茶壺當然有詭異,不僅詭異而且還有些心虛。低垂著眼簾麵無表情的站在一邊,看鮮於青雲坐上去一直有些頗是不解地看著自己,才想到自己也該坐到桌子前才是,現在可不是自己當差!奶奶的,這在宮裏頭當下人當慣了,碰著個死色醫竟然還習慣性地站著,現在,在這大宅子裏,怎麼說自己也是主子呢。於是,撇了撇嘴自顧在桌子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因著小茶壺的異常,鮮於青雲隻覺頭皮有些發麻,這小茶壺怎麼突然這麼好心起來?氣勢洶洶拿刀要砍自己的樣子還沒忘記呢,一轉臉,竟然就變成了“賢妻”?詭異,絕對有詭異……不由伸手摸了摸胳膊的雞皮疙瘩,抬頭看向小茶壺,不想小茶壺竟然也正偷偷地打量自己,四目相對,兩人各自別開視線。

四四本來就心虛,偷偷觀察色醫又被捉個正著,心裏不由有些狼狽,很是尷尬。心裏一急,伸手就拍了下桌子:“這可是你四姑奶奶辛辛苦苦做了一個晚上的,你到底吃不吃?!”

正琢磨著不對勁的鮮於青雲一驚,趕忙拿起筷子,小茶壺是不是有啥事要對自己講?還是她找到了脫身的好辦法,要和自己商量?畢竟現在是兩個人的事不是?聽聞她今日好似進了宮一次,難不成事情都和陛下講開,有了解決的辦法了?

事關四小茶壺的閨譽,怎樣的結果對自己都無妨,隻要不影響她再嫁便可,必要時自己說不定還要出麵解釋幾句……鮮於青雲打定主意,決定等四四開口主動講出來,於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夾了口菜。

一口菜放到嘴裏,鮮於青雲立刻知道了小茶壺的詭異是為什麼。就知道小茶壺不會那麼好心,還好沒有下砒霜鶴頂紅啥的,隻是放了大量的蒙汗藥……

四四見色醫夾了菜放到嘴裏品嚐後似乎微楞了一下,心裏不由一驚,難不成這家夥有懷疑?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四四也夾了一口菜放到嘴裏,不敢多吃,隻一口,可也是吃了。色醫,你看到了吧?你四姑奶奶也吃了不是?哼哼,都是“專門”為你做的,不吃幹淨不準離開飯桌!

咳咳,四小茶壺千算萬算,忘了被算計的某色醫的名號裏有一個“醫”字,而且還是名滿江湖的“神醫”,當初為了學醫都不知道親身嚐了多少毒藥,就算不是百毒不浸起碼是無毒可傷,莫說她放了那麼多蒙汗藥,就是擱了一點兒,人家也能一口嚐出來不是嗎?

看著小茶壺裝模作樣的吃了一口,就再也不肯動筷,鮮於青雲忍住笑,若無其事的把整桌菜吃了個幹淨,還別說,小茶壺的手藝真不是蓋的,菜做得真正好!色香味俱佳啊,直看得四四目瞪口呆半也天沒緩過神來,心裏不由有些擔心直敲小鼓,好歹也是兩包蒙汗藥擱菜裏了,他他他他全吃了,不會有啥事吧?要是有啥事,陛下可不會繞了自己......

在毒藥堆裏泡大的某色醫當然不會有事,卻也絕對不會把這些告訴某個滿臉擔心卻滿眼期待的小茶壺,不多時,約摸估計著藥性該起作用了,四四讓人撤走了飯桌,自然也不敢再趕人了,隻是滿臉警惕的盯著某色醫,琢磨著他是不是也該暈過去了?暈啊,快暈啊……

正想著,鮮於青雲果然不負四小茶壺的重望,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本想看看小茶壺究竟咋樣對付自己的鮮於青雲,這一睡還真的睡著了。這幾日在國醫館他著實也累到了,這一睡就真的跟喝了蒙汗藥似的,被某個小茶壺從椅子上拖到地上都沒有醒。

四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家夥拖到離床不遠的地方放在地上,這樣他要是醒了告到陛下那裏,自己就一口咬定是這丫滴自己掉下床去的,和自己沒關係。還……還想那啥?!我呸,奶奶滴,今晚就給四姑奶奶睡地板!

不過天已入秋,想著夜裏冷氣頗重,萬一這家夥病了,陛下說不定還要怪罪自己,於是四四還是很好心的在他身上扔了條薄被,臭家夥,四姑奶奶夠意思了吧!夜裏你要是敢爬上姑奶奶的床,哼,四姑奶奶就直接拿刀剁了你,去死!

夜裏,迷迷瞪瞪的某鹹魚摸黑爬起來出門方便了一下,而後又迷迷瞪瞪的摸黑回來,習慣性的隨手關門準確的朝著自己溫暖的床走去,躺在溫暖的被窩裏,鮮於青雲恍恍惚惚中還在很納悶的在琢磨著,剛剛咋那麼冷呢?

次日清晨,這鮮於大人府上的侍女、隨從正忙忙碌碌的打掃的打掃,收拾的收拾,想著昨晚新夫人和鮮魚大和和睦睦、恩恩愛愛的一夜相處,這些當下人的也跟著心情頗好,相互見麵啥話沒有,就是咧嘴露牙的一笑,這小日子一直這樣該多好……

“啊——”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叫聲從鮮於大人和新夫人的房內響起,驚的眾人急忙拿著掃把趕到門口,還沒有開口,就聽“咕咚”一聲傳來,好似還伴著鮮於大人一聲“唉喲”,而後沒聲了,眾人麵麵相覷,咋回事?可這主子的房子沒有吩咐誰敢進去?說不定人家現在正在做晨練不是……

周管家很盡職的趕了來攆走眾人,自然少不了一頓威逼利誘恐嚇,扭頭看了看主子的房門,要是真的有事咱家鮮於大人一跳就上了房頂的功夫還不老早就施展出來了?走,喝杯早茶去。

房內,四四睜著兩隻大眼睛,抱著懷裏的棉被,瞪著被自己一腳踹下床的某色醫。咋咋咋咋回事啊?為啥醒來就看到色醫的臉?昨晚上自己明明把他拖在地上睡的,為啥自己一睜眼就看到他在自己的床上?關鍵是,自己……自己竟然靠在他的懷裏,還是手腳並用地抱著人家……啊啊啊啊……怎麼會這樣啊?!

夜裏看到的那個暖和的東西明明和小公主整天抱著睡覺的那隻大豬頭一樣啊,為啥醒來就成了大色醫?四四依舊瞪著某色醫,四姑奶奶的清白啊……肯定,肯定是這個家夥在搞鬼……想著,某小茶壺的手開始往床腳下摸,刀呢?姑奶奶的刀呢?四姑奶奶要砍了這個色醫!——驀然,陛下的話在耳邊響起,摸刀的手訕訕的、心不甘情不願的又縮了回來……

被四四一腳踹下床的鮮於青雲由初初的迷迷糊糊逐漸有些清醒,一眼看到小茶壺正用殺人般的視線看著自己,見她手裏沒有刀,還沒有完全清醒的鮮於青雲也沒有那麼擔心,隱約隻覺得被摔的有些疼,不由迷糊的說道:“小茶壺,你又發什麼神經……”

小、茶、壺?!他還敢叫自己小茶壺?這個色醫,四姑奶奶要宰了他!四四頭頂上的火節節升高,手又不由自主摸向菜刀,又止住,這個家夥——一時,又氣又急又無處發泄的某小茶壺白眼一翻,直接倒在床上,腦袋“咯噔”一聲碰在床板上,徹底昏了過去。

這下,鮮於青雲是徹底醒了,雖然不知道為啥小茶壺暈了過去,但是醫者本能還是趕忙診斷原因,怪了,小茶壺身體好的很,就是有些氣火攻心,自己大清早的無緣無故被人踹下床都沒有來得及生氣,她咋氣昏了?

話說……鮮於青雲突然醒過神來,自己為啥和小茶壺一起躺在床上?!按照小茶壺的性子,她該是死活不會讓自己上去的,而自己也絕對不會這樣不顧她的聲譽……那到底是為什麼呢?百思不得其解的鮮於青雲隻得暫時放下這些,讓人準備些去火的涼茶,得讓小茶壺先醒過來啊。

四四的腦袋被撞了一下,一時老是覺得蒙蒙的,經色醫檢查,發現是後麵撞了包,可能還傷到腦子裏麵……色醫雖然不是東西,但是四四對他的醫術還是十分相信的,鮮於青雲話沒說完,四四便驚叫道:“你是說我腦子撞壞了?”

“這個……在下話沒說完呢,隻是輕微震動到了裏麵,不過四四姑娘要好好休息幾日才是,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別憋著……”鮮於青雲抽搐了下嘴角,這個丫頭性子真是有些急,看來自己還得小心些,省的她又暈了,不過,自己做了啥,她就被氣暈了?

有什麼事不滿?姑奶奶看你那張臉就不滿!四四滿心怨恨,可是自己現在腦袋蒙蒙的,生怕留下啥後遺症,還得指望這個色醫不是?於是,不滿也隻得擱到心裏,可是,晚上睡覺便成了四四的心病。

雖然鮮於青雲每晚都會前往書房,可因著他那晚突然跑到了床上,這讓四四心有餘悸,晚上睡覺前是檢查又檢查,看看是否門窗全部關好,就這樣,還是睡的膽戰心驚,不出兩日,便熬出了兩個大大的熊貓眼。睡眠不足,這身子就更顯的弱了些,食量也是逐漸下降,愁壞了一幫服侍新夫人的侍女丫頭。

知道鮮於大人疼愛新夫人,侍女丫頭們擔心新夫人會出什麼事,於是一個接一個的向鮮於青雲稟告,對於這個越治身子越弱的病人,鮮於青雲不由傻眼了,咋回事?自己還是第一次碰到身子越治越差的病人,難不成小茶壺身體異於常人,想著不由多留心了些。

某色醫越關心,某小茶壺就越擔心,於是,惡性循環形成了,熊貓眼越來越大,氣色也越來越差。很快,消息傳到了大唐女帝耳中。啥?四四病了?啥毛病?不知道?笨蛋,這點消息都八卦……不是,都打探不到?不行,別人朕倒是懶的管,這四四朕就得親自去看看。

於是,便裝如風流公子、回頭率頗高的大唐女帝,第二日出現在了城南某個大宅子裏。

四小茶壺頂著兩隻熊貓眼連滾帶爬的就要從床上下來施禮,薩雲蘿一把把她按回到床上,對著四四左看右看,不由問道:“這臉色咋這麼差?好似沒有休息好哇……”咦?沒有休息好?難不成是……

看到陛下曖昧的眼神,四四不由很是不解,陛下您這是什麼眼神?奴婢臉色不好醜的很,可是,您怎麼這麼看奴婢呢?好像是奴婢做了啥“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