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蘿……”楚雲飛剛開了個頭,便被薩雲蘿捂住了唇,輕輕搖了搖頭,薩雲蘿低聲說道:“你不必再說了,朕知道你想說什麼。朕明白……”其實早已無關原諒不原諒,誰讓自己心裏已經有了他的位置?
“雲蘿,如果你不願意,朕絕對不會逼迫你,嫁與不嫁都在你一句話。朕把命交付與你,如果你對朕心中有恨,可以隨時來取朕的性命。但是,在此之前,朕絕對不允許你愛上別的男子。”楚雲飛抓住薩雲蘿的手,狠狠的按在心口,一字一句的說道:“除非你親手殺了我!”
霸道的大冰山,朕要你的命做什麼?死了還值個屁錢?薩雲蘿在大冰山胸前蹭了蹭,把鼻涕眼淚一股腦全蹭上去,掙脫大冰山的手,伸手環上他的脖子,探身吻了一下,帶著哭完後重重的鼻音說道:“你的命值幾兩銀子?死了還不是一堆黃土?朕的恨太重,殺了你實在是便宜你,還不如留著慢慢報複,心裏更舒服些……”
楚雲飛伸手抱地更緊了些,低低聲說道:“那朕就好好活著,讓雲蘿慢慢的折磨,直到雲蘿解氣的那日,可好?”
低低的應了一聲,薩雲蘿依偎在大冰山溫暖結實的胸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畫著圈,自己與大冰山的糾纏就是從那次撲倒開始,世事真是難料,兩個本是不同世界不同時空的人竟然有了交集,甚至有了孩子,兩條平行線不知那一條出了偏差,於是有了驀然出現的一點。
似乎習慣了,習慣了他賴在自己身邊,喚著雲蘿,他初初極盡所能的討好寶寶,想取的寶寶的信任,再到對自己巴結,那雙碧藍海中不知何種原因的擔憂讓自己納悶了好久,到現在也不曾搞清他為何會出現那種似乎擔心被人遺棄的眼神,比生病的寶寶看了還讓人心疼。他這樣的性子,自己就算有心拋棄,又怎麼甩得掉啊。
在大冰山胸前畫圈的手猛然被握住,薩雲蘿疑惑的抬頭看去,迎上碧藍海炙熱的視線,幽深的眸光,不由暗暗伸了伸舌頭,頭頂傳來大冰山貌似有些大義凜然的聲音:“雲蘿,朕讓雲蘿接著報複,好不?”
不要臉,想占便宜還說的這麼委屈,想了想,薩雲蘿把頭埋在大冰山懷裏,動了動身子,悶悶的說道:“夜深了,累……明日還要上早朝呢。”
大冰山砸砸嘴,雖然雲蘿有些可惡的挑逗了自己,但是……剛剛雲蘿哭成那樣,肯定是累壞了,唉,還是忍忍吧,話說……雲蘿真的沒話對自己說嗎?
兩人就這樣抱作一團,一言不發,在楚雲飛以為媳婦睡著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薩雲蘿低低聲說道:“雲飛,我給你講個故事,想聽嗎?或者還是先問你個問題吧……”
“雲蘿想問什麼?”楚雲飛心裏微微一動,隨即恢複了平常,雲蘿叫了自己的名字……伸手推下床兩邊的鐵鏈,替她蓋好錦被,隨口應道。
“你知道世間有許多難以被人理解、甚至無法解釋原因的事情嗎?例如……時光倒流,穿越時空,靈魂附體之類的,你相信這些嗎?”薩雲蘿沒有抬頭,隻是把腦袋埋在大冰山的懷裏,悶聲悶氣的問道。
本正摸上薩雲蘿滿頭青絲的手驀然一僵,隨即微微輕顫著摸了下去,楚雲飛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口中淡淡無波的說道:“朕相信,世間事本來就有眾多難以說清的地方,容不得朕不信。”
薩雲蘿沒有抬頭,低低說道:“那就好……我給你講故事……”
飛霞殿內少了往日的旖旎,多了一份溫馨,薩雲蘿夢囈般低低的講著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她自己的故事……
抱著薩雲蘿的手臂隨著她所講的內容有了力度的變化,楚雲飛隻覺心在隱隱作痛,原來她來此前是意外慘死,原來她初來異世就碰上了自己,原來她在離開了大楚皇宮後還有那麼多事,她要承受多少壓力,她要有怎樣的毅力、怎樣的決心才能走上複國之路?楚雲飛終於知道了薩雲蘿生下寶寶之前和之後的生活,也終於知道她受了多少苦……
不等薩雲蘿講完,楚雲飛驀然低頭,吻住了薩雲蘿的唇,帶著心疼,帶著悔恨,帶著柔情,極盡溫柔的吻著,試圖吻去她所有的苦難和委屈,緩緩抬頭,碧藍海霧氣繚繞,楚雲飛低低說道:“雲蘿,朕知道你受苦……”
薩雲蘿微微一驚,看著大冰山半響無語,自己……好似沒有說過這個人是自己,大冰山竟然知道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薩雲蘿試探的問道:“你……知道?”
“朕知道,朕知道雲蘿的一切……”楚雲飛輕輕吻在薩雲蘿的臉頰耳後,喃喃低語:“雲蘿的一切……”
“你知道了也不害怕?不擔心?不認為我是個妖怪?是不詳的人?”薩雲蘿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倒是反過來有些不敢相信,大冰山……竟然是這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