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青雲淡淡而笑,輕聲說道:“陛下,別來無恙?”
輕輕的一句話,不知由來的讓薩雲蘿紅了眼睛,哽咽著點點頭:“你呢?你……還好嗎?……”
飛霞殿內的楚雲飛一整晚都在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雲蘿宴請那條鹹魚,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不是說簡單的宴會嗎?怎麼這麼久?有什麼話說了一個時辰還說不完?當初和西門千秋……呃,也會花好長時間,但是這個……怎麼還把朕趕走了?
當初朕堅持要跟著,朕與西門千秋也算故人,既然是故人,自然也該前去,哪能說朕是搗亂呢?這次,就算不是故人,那也是……也是……總之,也認識,去了也不為過吧?楚雲飛想了想,雲蘿確實也該回來了。某冰山的耐性到了極限,起身就朝門外走去,剛走到殿門處,便看到媳婦繞過回廊,正朝著飛霞殿而來,心中一喜,停下了腳步。
薩雲蘿還沒有從鮮於青雲回來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心裏有些愁緒,也有些欣慰。鮮於青雲當初離開時不辭而別,雖然嘴上沒有說過,可薩雲蘿的心裏卻是一直掛著,多少知道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他才致如此。如今他回來了,就算他沒有完全打開心結,卻也知道他已經如西門千秋一般邁出了第一步,日後,他必定會徹底走出那份感情,然後有自己的新生活。
抬眼看到大冰山陰鬱著一張臉站在殿門處,薩雲蘿不由翻了個白眼,喲,大冰山還氣著呢?他要去幹啥?西門千秋回來時就死乞白賴的要跟著,去了就一直在旁邊搗蛋,弄的自己哭笑不得,這次還讓他去?再說他去算啥呢?哼!
楚雲飛一眼瞄到媳婦的眼睛有些發紅,咋回事?雲蘿哭過?說了些啥竟然連眼睛都哭紅了?想著,便徑直跟到媳婦身後,不甘心的問道:“雲蘿,怎麼這麼晚?寶寶們都睡著了……”
眨了眨桃花眼,薩雲蘿帶著些許鼻音淡淡說道:“寶寶平日不都是這個時候睡的嗎?”掃了眼大冰山,某三不由嗅了嗅鼻子,一本正經的說道:“好大的酸味!”
還不是你這個小妖女整天讓朕不放心?大楚大王頓時怒了,一股腦把殿內的人都趕了出去,一把拉住媳婦往內殿走,一邊走一邊憤憤的說道:“雲蘿現在該告訴朕,都和那條鹹魚講啥了吧?”
“死冰山這是做什麼呢?哎哎——”薩雲蘿被扯著走到內殿,開始用力掰大冰山的豬蹄。於是,一個拉一個扯,糾纏起來,半響,“吧嗒”一聲,某三懷裏當寶貝一樣揣著的某物掉在了地上,兩人不由同時低頭看去。
“雲蘿,這是啥?咋還包了起來?那條魚送給你的禮物?”某冰山鬆開媳婦,彎腰去撿。
“那個……武功秘籍……還給朕!”某三說的心虛,伸手去搶。
本來打算還給媳婦的某冰山見媳婦這麼急切地想搶回去,不由有些疑惑,直接縮回了手:“雲蘿,你還有事瞞著朕?這個……”別是什麼情書啥,朕得看看才放心。
某三臉漲得通紅,急忙說道:“那個是寶寶送給朕的‘武功秘籍’,寶寶說了,隻能朕一個人看!”
“武功秘籍?”某冰山愣了楞,猶豫著要不要還給媳婦,寶寶送的東西為啥隻能雲蘿一個人看呢?這不是把自己這個當爹爹的排除在外了嗎?不行,想著不顧媳婦的阻攔,直接取了包著的布,然後……
“雲蘿,你說這是武功秘籍?”某冰山寒著臉問。
“寶寶說是武功秘籍。”某三一本正經的說道。
“雲蘿,你看過沒?”某冰山一頁一頁的翻著。
“還沒有,朕忙,沒時間……”某三砸砸嘴,眼角餘光拚命的掃著,心裏十分鬱悶地想,為啥大冰山可以堂而皇之地看,那啥,朕就是沒找到機會呢?
“雲蘿……”
“幹啥?”
“既然是武功秘籍,咱倆一塊練練吧。”
見媳婦漲紅了一張花顏不答話,某冰山直接拉了媳婦上龍床,不多時,聽到兩個氣喘籲籲的對話聲悄悄傳出來。
“不對不對,不是這個姿勢……書上不是這樣的……啊……混蛋!”某三氣憤的罵道……
龍床“吱吱呀呀”的響了半天。
又半個時辰過去了。
“笨蛋,沒看書上畫的頭是在那邊的?豬蹄拿開……嗯……”某三發不出聲了……
紅羅帳春光旖旎,翻滾起伏。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
“乖乖,這個姿勢是高難度……這頁翻過……”
“不行,既然是‘武功秘籍’,就得都練才有長進,雲蘿不是常說,勇於挑戰?來,接著再練——”
一陣“咕咚”“乒乓”聲後,從床幔後一股腦滾下一團東西,裹成一團的錦被……外加兩個人影,一聲怒罵傳來:“死冰山,都說這個是高難度了,還要是試……”
兩個人影快速爬回床上,那團錦被也隨即被拉了上去,又一陣響聲後,一個人影“咕咚”滾了下來,某冰山連滾帶爬又爬了上去,怒狠狠的自語道:“朕就不信吃不到了……再來……”
飛霞殿內飽受煎熬的侍衛、侍女、內監捏著鼻子欲哭無淚,自打被調派到飛霞殿,這看大夫、吃補品補血的銀子都花了不知多少,這樣下去可咋辦呢?
次日,一夜貪歡好奇的大唐女帝追悔莫及,自登基以來第一次因為個人原因上朝遲到。因近來並無大事,群臣倒也無人疑問,雖然上朝晚了些,倒是比平時退朝早了些。某三拖著疲憊的步子回到飛霞殿,見大冰山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不由想起了讓紅玉定做得那些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