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了朕的國寶!
死死盯著那個新月形的胎記,楚雲飛微眯的眼眸驟然變冷,神情中埋藏著驟起的肅殺,眸中的陰冷涼意,幾乎令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凝固。
半晌,楚雲飛略顯粗魯的整理了一下薩雲蘿的衣服,慢慢轉身,走了幾步,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個姿態優雅、沉醉得恍如對周圍的一切沒有任何感覺的人,冷冷“哼”了一聲,一甩袍袖走了出去。
早晨,趴著睡了一夜的薩雲蘿從睡夢中醒來,看著麵前狼藉的杯盤才記起昨夜的沉醉。聽到門外傳來聲音,便腰酸背痛的爬起身來,慢慢走了出去。
掀起大帳帳簾,一道清光泠然劈空,劍光奔突如雷電,原來是大冰山正在舞劍。隻見他時如龍騰,時似虎躍,忽而猛禽撲啄,忽而兔起鶻落;青峰猶如流水行雲,劍氣凝肅隱約帶著殺機。
“哐”一聲,三尺青峰在薩雲蘿身側落地,斜斜插入土中,把薩雲蘿驚的猛然抬頭,這大冰山想幹什麼?
俯身施禮,大冰山看也沒看她一眼,徑自走進了大帳。
一餐早膳,大冰山一直都當薩雲蘿空氣一般,恍如不見,伺候也不再叫她,而是用回了原來的貼身侍衛。
薩雲蘿既感奇怪又覺得有些輕鬆,難不成是兩日期限一到,不用自己伺候了?看樣子竟是要放自己走了。
早膳剛用完,帳外既來稟報:“稟大王,大興豫王爺求見。”
楚雲飛點頭,侍衛打起帳簾,西門千秋搖著折扇,笑如春風的走了進來,看見薩雲蘿微微一愣,但很快恢複了常態。
施禮落座,第一句話便道:“這幾日蒙大王款待,本王不勝感激,既然協議已成,本王想今日便回大興,特來向大王辭行;兩日期限已到,順便領回這個奴才。”說完,看了薩雲蘿一眼。
想不到這美人洗淨花顏,脂粉不施的一張清水麵居然這般精致出色,心裏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及早下手。
“王爺一路好走,”楚雲飛淡淡說道,眼簾一抬目光銳利:“不過這個奴才,王爺恐怕是不能領走的了。”
薩雲蘿心裏一沉。
“哦?”看見美人人生得風華絕代舍不得了?西門千秋揚眉淡笑:“不知大王是何意?”
“王爺可能還不知道,前段時間,朕的淩州行宮丟失大楚國寶,便是這個膽大包天的奴才偷了去!派人四處捉拿,卻又給她逃脫,誰知竟被朕發現他藏身在王爺處。”楚雲飛依然平淡沒有起伏的聲音說著,卻把薩雲蘿震愣在當場,他說什麼?丟失國寶,自己偷的?NND,這不是憑空汙蔑人嗎?!
西門千秋也是一愣,有這事?真的還是假的?楚雲飛想幹什麼?
“看來王爺定是被蒙騙了,不知情,”楚雲飛睨了西門千秋一眼:“還是王爺一定要這個盜了國寶、犯下死罪的奴才?!”
話裏帶著威脅的的意思很明顯,西門千秋又看了旁邊目瞪口呆的薩雲蘿一眼,可惜了好個美人兒;大楚國寶?她偷的是什麼?令楚雲飛這般怒不可遏。難道真的是那個東西?
這兩日留下小三真的是為了觀察、探明自己對此事不知?看來自己的感覺是對的。這個女子不能放棄,盡管是傳言,但得此寶者得天下的誘惑實在太大,如果能有幸得之,嗬嗬嗬……也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感謝大王英明,知本王清白,既然大王確認,本王還怎敢要她?”西門千秋淡淡輕笑:“那本王告辭了。”說完,起身向帳門走去,走過薩雲蘿身邊看也沒看一眼。
薩雲蘿張嘴欲喊他,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看來大冰山是有心要留下自己,昨夜喝酒自己應該不會醉後胡言亂語啊,究竟是哪裏出了什麼差錯?讓他不惜說瞎話也要強行留了自己呢?妖孽看過來的眼神也不對,怎麼了?
請妖孽救自己?不大現實。先不說自己和妖孽沒啥交情,隻論大冰山說出了那樣一個借口,妖孽出言相救無疑就是承認窩贓,明智者當然是能有多遠跑多遠。哼,這冰山可真是毒,居然想到這樣一個惡毒的主意。
看了看眼含怨憤、鄙夷的薩雲蘿,楚雲飛揮揮手,轉瞬間大帳裏隻剩了他和薩雲蘿兩人。
“怎麼?對朕定的罪名,‘小三’有意見?”楚雲飛眼睛微眯冷冷看著薩雲蘿。
“你!你是一國君王,一言九鼎,怎能這樣汙人清白?!”薩雲蘿恨不得撲上去掐死他。
“哼!”楚雲飛鼻子裏冷哼一聲:“汙人清白?誰?你?!你還有清白嗎,雲蘿公主?!”
啊?什麼?!薩雲蘿如雷轟頂,冰山說什麼?雲蘿公主?難道,難道他……
“踏破鐵鞋無覓處,想不到你自投羅網!”楚雲飛猛的擊案而起,陰森的話語差點令薩雲蘿窒息:“你偷去的,難道不是朕的國寶?”
啊?國……國寶?!難道他說那些小蝌蚪?!
呃……某種意義上來說,大冰山說的似乎也沒錯,嘿嘿,國寶……薩雲蘿滿頭黑線,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