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她疼得齜牙咧嘴。
南宮澈搖搖頭,難以想象世上竟有這麼愚蠢的人類。
“南宮澈!都怪你!你不止是伏地魔!你還是哈比人!”沈安曉剛想破口大罵,腳踝處的痛感忽然傳遍全身,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說我嗎?”南宮澈忽然淡然一笑,他一步步走到沈安曉身邊,俯身將她抱起,輕聲在她耳邊說道,“該睡了。”
沈安曉忽然打了個冷顫,一種不祥的預感由裏而外散發出來,嚇得沈安曉一身冷汗。
“你想幹什麼?我不要跟你這惡魔同共枕!走開!我要誓死捍衛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利剝奪我的自由!”沈安曉在他的懷裏無休止地大吼大叫,南宮澈將她放在床上,替她拉好被子。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柔了?
熄了燈,房裏呈現一陣寧靜安逸的祥和。風卷起窗簾肆意飛舞,月光的投影落在地麵,看起來猶如夢境中的場景。
不出多久,沈安曉就能感覺到南宮澈漸漸睡去。她微微側臉,見他的呼吸一起一落,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爸爸的安危不知所蹤,而二媽和姐姐安琪不知道躲到世界哪個角落,現在,隻剩下她沈安曉可以肩負起這個家了。
她握緊拳頭,悄悄掀開被子起身,一點點往陽台的方向挪去。
“啊!”
淒厲的叫聲又一次將南宮府震了震,南宮澈從睡夢中驚醒,身邊的位置空空無人,他的眉頭微微一皺,不出一會就來到她麵前。
此時的她哭喪著臉,癱在地上一動不動,見他來了,滿臉的委屈和不甘都寫在臉上。
“少爺,沈小姐好像,又不小心從陽台上掉下來了。”被嚇醒的劉姨有些憂慮,她不知道少爺和這位沈小姐到底怎麼了,唯一確定的是,這是今晚沈小姐第二次從二樓掉下來了。
“去休息吧,我來。”南宮澈接過劉姨的藥箱,示意所有人下去休息。劉姨朝沈安曉點頭示意,禮貌地退了下去。
“啊啊!痛!”沈安曉忍不住喊出來。
“跳下來之前怎麼沒想到痛不痛?”南宮澈用棉簽沾了雙氧水,輕輕在她的膝蓋上塗抹。
沈安曉看著自己的小傷口在雙氧水的催化下滋滋滋地冒著泡,不禁別過臉,不忍細看。從小到大,她從來沒受過這種皮肉苦,更別說摔成重傷了。童年到成人的時光,她被爸爸捧在手心裏小心翼翼地疼著,要什麼有什麼的公主生活似乎離她越來越遠。
沈安曉的眼眶微微泛紅,本來是好好的沈家二小姐,怎麼一回國全都變了呢。律師失去蹤影,一向在商場上嗬斥風雲的爸爸忽然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二媽和姐姐將她抵押給地下錢莊的人,捐款而逃,而她被人買到這裏,不得不用跳樓的方式找回自己的自由。
“傷口不深。”南宮澈說著,卻發現她的全身無一完整無損,無論是膝蓋,手肘,大腿還是小腿,不是見血就是發腫。
南宮府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地方,這個女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想逃?
他壓住滿腔的不解,為她上藥的動作變得輕微而溫柔。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自己完全不像一個女人嗎?搖頭輕歎,他濃密纖長的睫毛輕盈地垂下來,在眼袋處投下一抹淡淡的陰影。
沈安曉忽然覺得,這樣認真的他好看極了。她的臉因為偷看他變得發燙,粉嫩的緋紅輕輕浮現在她的臉頰上,她伸手捂了捂,有些不好意思地給自己降溫,她的呼吸有些緊張,不如先前順暢。
“以後,別想這種爛招了。”南宮澈將棉簽放到一旁,在藥箱裏翻找。
“那你放了我吧。”沈安曉趁機求饒道。她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就像夜空中璀璨的星眸。南宮澈挑挑眉,半眯著眼看她,而後繼續手裏的動作。
“放了你?”南宮澈邊擦著傷口,邊問道。比起這個話題,他倒是對這個傷口比較感興趣。
沈安曉用力點點頭,她恨不得南宮澈能突然間大發慈悲,賜給她永生的自由。她小心翼翼地偷瞄南宮澈一眼,見他沒有生氣,她仿佛看到了希望。
“這麼說,你同意了?”沈安曉的語氣飛揚起來,心裏的興奮蹦的老高,就差整個人沒跳起來。可惜,她的興奮很快就被南宮澈澆熄了。
“想得美。”南宮澈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饒有興致地看了她一眼,“別忘了,你的爸爸還在我手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