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怎麼可能不是蕭啟衍!”男人緊皺著眉頭,看著朱砂的眸子裏滿是無法相信。
“不,你的確不是!”
她篤定地搖著頭,剛才她探過了,在那所能看到的命格裏的那個蕭啟衍根本就沒有接觸過有關康州大陸的。
既然連康州大陸也不曾知曉的人,為何現在就說是來這尋故人的呢?
而且,結合一下之前的一些他所說過的話語,也可看出如今的這個‘蕭啟衍’對於東陵不是一般的了解。
他知曉東陵的花是春冬日開的爛漫……
這句話,還是他們一起來南蕪的路上有聊過的。
況且……一個還活著的人,朱砂她自己怎麼就探不到後邊的命格了呢?
“說罷,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蕭啟衍!”男人一對上了她那雙堅定無比的眼眸,心裏有些的憋得難受。
他好想說,真的好想說,可是他不能說。
那個所謂的真相實在是太過天方夜譚,怎能讓人相信?
朱砂冷清一笑,“你當真還是不肯說麼?”
“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們的,也是絕對不會站在東陵的對立麵!”
這可是他所守護和想守護的人與物啊。
哪怕如今的他已然是換了個身份,但那又如何?
他隻想去守護所想守護的。
那麵前的女子忽然就放出了抹極為絢麗的笑容來,這與她冰寒刺骨的眸子極為不符!
“你終究還是不肯說實話,”她隨意地拉過了一把竹椅坐下,“那讓我猜猜,你的身份!”
朱砂十指重白又纖長,漂亮得很。
她伸手去了陽光底下,那十指就白得更為厲害了。
“你說說,你究竟是哪家的魂兒呢?你其實是東陵人,對罷?”
這個時候她就沒有再笑下去了,麵上神色的冷淡也毫不掩飾。
那所說出的每一個字兒也都像是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敲擊在了男人的心髒上邊,還死揪著並不放手。
‘蕭啟衍’無疑是震驚的,是愕然的。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朱砂居然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他在怎麼假裝淡定,也是無法做到毫無破綻。
“你是怎麼寄居在了蕭啟衍身體裏邊的?我希望你能自個兒說出。其實……”朱砂悠閑地撣了撣裙邊,望著這前院中所已經種上的那些個豔麗無比的花兒,放空著表情,“你那所謂的故人,指的就是我與我母親罷。”
長輩對晚輩的那種眼神,她再也想不出來,若是一個陌生之人,又怎會對她露出這樣的神色來。
‘蕭啟衍’藏在袖中德手早已捏成了個拳頭,如今的他嘴唇有些泛白。
“那你又是什麼人?”
連著‘魂兒’這樣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兒都能夠想到,還敢說出。
難道就不怕會被旁人當成個瘋子麼?
“我是朱砂,一直都是她,從頭到尾都是。所以呢,你是誰?但我肯定的是,你絕對不是蕭啟衍本人啊。”
“朱砂你,”男人添了舔有些幹渴的唇角,“我……”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試著去咳嗽了兩聲,可是他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隻能咿咿呀呀的‘啊’了幾聲,就像是忽然就啞了,說不出半點的話來。
奇了,可真的是奇了。
朱砂將著那眉頭蹙得更緊了,“你這是……說不出話來了?”
‘蕭啟衍’又‘啊’了幾聲,費勁了力氣去喊,可還是半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就忽然啞了呢?”她偏頭看去,像是在思索著,“你以前有這樣過麼?”
“咳咳咳咳,我,我……”男人臉已憋得通紅,可算是能說出話來了,“看見了麼?不是我不想說,實際上就是,我根本就說不出話!”
朱砂還是覺得神奇,歪頭繼續想著,這究竟有沒有一術法是與讓人無法說出實話的。
想著想著,她那腦子之中忽然就滑過了些什麼來。
啊,是了,她怎麼就忘了那一茬事兒了呢?
一想到了什麼後,朱砂就立馬站起,在‘蕭啟衍’的疑惑不解之中,將手探去了他的額頭上邊。
“嘶……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