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條溝壑也不是指他非談戀愛不可。
而是指,直到如今,自己依舊無法接受,他忽然之間成了白發蒼蒼之人的這個事實。
☆
一輛馬車,幾條古道,偶爾所遇的三兩行人。
天依舊是湛藍,雲淡風也輕。雨後的這日,氣候也正好,不冷也不熱。
再往後推的那麼幾日,又正逢陰天,總之……
他們就沒受過熱,也沒遭過冷,就沒點那種趕路人的狼狽。
馬夫笑著說,這樣的情況,是他所遇見的為數不多的其中一次。
可真是幸運得很。
“籲……”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馬夫跳了下來,道:“還請貴人們在此歇息片刻。這裏水草富饒,等馬兒喝足了水,吃飽了草,才有力氣接著跑啊。”
“也好,”南尋將那車簾撩起,先是跳了下去,“媳婦來,我接住你。”
南匤撇了撇嘴,嘖嘖了幾聲,盡管已經看久了他們夫妻倆的這類行為,但自己還是無法做到直接忽略啊。
“哼,等我也找一個!”南匤跺了跺腳,踢走了腳邊的石子。
“嗬,小孩兒。”南尋故意牽著朱砂的手,從他身旁繞過。
啊,這,這……
這旁邊那麼大片空地不走,還非要往他身邊擠,這不是過分是什麼?
畫個圈圈……算了,這麼幼稚的行為豈是他這樣的大人能夠做的?
哼,他才不是那麼愛斤斤計較的小人呢!
氣憤著南匤便扭頭往著朱砂她們相反的方向走了。
“籲……”又一二輛馬車停下。
吸引著人轉頭去瞧,那上邊先是跳下了幾個颯爽英姿的黑衣人來,中間夾著個另身穿華服的男人來。
又是那雙的鳳眼。
“嘖,真是巧。”
在這兒也能遇到。
南尋如臨大敵般的將朱砂攬住,他很懷疑是不是這人看上了他的媳婦兒。
若是朱砂知曉了,定會說他未免也太過自戀!
她哪兒能是那種別人見一麵就會喜歡的。
“媳婦兒,我們回馬車。”
“回去做什麼,馬車內實在是悶得緊,哪兒有這兒來得舒服自在?”
“那我們去找南匤,他哪兒風景不錯!”
說著,就拿著朱砂,往那兒奔去。
南匤:“???”
就這兒都是同樣的水,同樣的草,他咋就看不錯區別來他這兒有什麼好看的。
南尋:那是因為,我們過去了,自然就好看了。
朱砂和南尋就等同於風景……
南匤:我特麼……
“主子,需不需要屬下將他們帶過來?”黑衣人問道。
他看見主子一直都往那群人的方向去看。
男人笑了笑,“不必了,就這麼瞧著也挺好的。若真是想與他們說說話,也該是我去找他們的。”
南匤總感覺有那麼一道目光在往他們這邊瞧,憑著感覺望去的時候,正巧和著那邊的男人對上了眼。
而男人也溫和地對他投之一笑。
南匤頓時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不好意思了,立馬就轉過了頭,伸手去拉了拉南尋的袖子,“六哥,你看旁邊那人……”
南尋不是沒有感覺到,而是他壓根就不想轉頭去看。
“你說,那人怎麼一直往著我們這邊瞧啊?”
南尋淡然道:“他看得是你。”
“啊?為啥?”
“因為你六哥都已經有你嫂子了啊,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們這邊,隻有你是單著的,不看你看誰?”南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著。
其實他總感覺那邊的男人看的是朱砂。
說不上來為什麼,但他就是覺著那男人看的就是朱砂!
南匤一下子就慌了,“那人沒事兒看我做甚?雖然本皇……本公子長得的確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了一點,但也無需這般一直被人瞅著啊!”
南尋:“……”
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