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朱砂,我好想你,你快醒來罷!”
南尋看著她那蒼白無血色的臉龐,又想起了昨日,朱砂騙他的話。
說什麼無礙,說什麼隻是困了,可是手是那樣冰涼透底。
然而他還是信了,他居然信了?!
今早他遲遲不見朱砂出過廂房,也未有聽見些什麼動靜,就還以為她是在賴床。
便也沒去管。
隻是,這一直到了正午,南尋依舊是沒看見朱砂的身影。
故此,他才事感不妙,連忙衝進去看朱砂。
那榻上的人,正安安靜靜地躺著,那樣慘白的麵色,嚇得南尋顫顫著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
他那時是顫抖的,是不安的,是恐懼的,是愧疚的,雜七雜八的,什麼樣的感情都有。
還好,不是……
“朱砂……朱砂,你快快睜眼看看我!求你,求你了……”
這樣的哀求,朱砂最是聽不得的。
不是她不能聽,而是她不敢聽。
假如……她不是替身,該是多好?
可是……可是,她就是啊!
事實就是如此,她能夠怎麼去改?
愈想愈氣,她那胸口淤積的悶氣怕是都堆成了一團又一團的堵塞在她喉嚨內,就像是快要噴薄而出似的。
“噗!”那像是一層血浪襲來,打得個南尋措手不及,來不及躲避。
噴得他個滿臉和上衣外袍上,顯眼的血漬。
朱砂忽的坐起,一絲的刺眼光亮首先鑽進了她的視線範圍裏。
嘴裏腥甜味兒濃鬱,真是犯惡心地要命。
“朱砂,你終於醒了!”南尋伸手就要去碰她。
“啊,你,你,你誰啊!?”
她原本還有氣無力,沒什麼精神的,結果這一側頭,她就瞥見了個滿臉流著可怖鮮血的臉,嚇得夠嗆。
一下子就精神了許多,連那氣力都恢複得差不多了。
她急忙就抓過一個枕頭扔去,捂住了眼睛,大喊道:“走,你走!”
可那‘可怖’之人卻還未曾離去,隻是身形有些的搖晃。
朱砂居然叫他離開?
南尋艱難地動了動嘴皮子,極小聲地喊了聲,“朱砂……我……”
可不可以……不走?
榻上的人愣了愣,這聲音為何這樣的熟悉。
“朱砂……”那帶著血跡的男人倒退了幾步,看著她,猶豫不決,不知是該離去,還是要繼續厚臉皮地留著。
嗬,怎麼?他還是輸了麼?
還是……未能討得朱砂的歡心對麼?
朱砂呆住了,正疑惑著他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心裏居然開始同情起了他來。
“我不叫朱砂,朱砂不是你的小師妹麼?你既這麼想她,回回見我,都喊她的名字,那不如你去找她如何?”
朱砂冷靜地說完了這些話後才將眼神透去了南尋身上。
好了,說清楚了,都清楚了。
以後,她們就該會主動避開彼此了罷。
南尋悟了,“所以,你是因為這件事的原因,所以……才讓我走的,對麼?”
他很是著急地觀察著她的神情。
“是!”
“可,可事實完全與你的想法是不一致的,”南尋急急地奔到她的榻前,單膝而跪。
他懇求著,“你……可否能夠再信我一次麼?可以?可以麼?”
朱砂並沒有出聲回答,她算是默認了。
她就想看看南尋要怎麼編,要如何編?
難不成,這男人還能將謊言給編成朵花兒?
“朱砂,哦不對,以殊,”南尋拿住朱砂的手,想要她再離得自己近些,“你相信麼?我所說的朱砂師妹,實際上就是你!”
但沒一會兒,她就波瀾不驚地將手抽出,其實那樣的回答,她早就在那些個話冊子上,就已經是有見過的了。
簡直……一模一樣。
“你接下來是不是還會說,你是因為有原因的,被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