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這是五月。
凡界的五月天,枝繁葉茂,連帶著的風也成了溫溫熱熱的。
朱砂小酌了一口果子酒,又來了一口的蘸了醬料的涮羊肉。
“怎麼樣,這兒的美食是不是特多?”朱砂對著鳶白道。
鳶白如搗蒜般的連連點頭,“跟著你下來,就是我當初最好的決定!”
“嘖,那你不是說下來找葉蓓的麼?”
“那你不是說下來找古……”鳶白往著四周瞧了瞧,才放低了聲音接著說,“你不是來找古上神的麼?”
這話差點沒噎到朱砂,“你還挺會舉一反三的。”
那次她去了神籍殿瞧過了,裏頭的陳設亦如她離開時的那樣,無半點的變化。
且那裏頭的所有東西都已累積了厚厚的一塵灰塵。
儼然是一副,好久沒人住過的樣子。
更奇怪的是,她算不出古上神的身處之地。
唯一能曉得的是,古上神還在這三界之內,當然……不是在天界就對了。哦,所以應該是在兩界之內才對。
朱砂歪頭望著樓下,原本放在嘴邊的杯子,忽的就放下了。
鳶白見道:“怎……怎麼了?”
他也正要往下望望時,朱砂拉住了他,盯著鳶白的褐色瞳眸道,“我的名字是叫什麼?”
“朱砂!”鳶白想也沒想地就回答了。
朱砂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鳶白磕磕絆絆地回答,“難道不是麼?”
難道不是麼?居然還問她是不是?
她現在真想給他一茶杯子砸過去,明明下界來時,她就在鳶白的耳邊念叨了無數遍。
果然是不長記性!
“哈,哈,哈,我曉得,古白,古白嘛。”鳶白終於在朱砂表情快要皸裂時,想了起來,“在這裏,我就是你師父,對罷?曉得曉得。”
朱砂皮笑肉不笑地夾起了塊羊肉來,然後狠狠地咬了下去,牙齒嘎吱嘎吱地響地劇烈。
“嘖,別氣啊,一點上神風度都沒,嘖嘖嘖!小氣!”
朱砂氣極,心想著葉蓓是如何忍了這家夥那麼長的時間的。
嗬,她要是葉蓓,早該藏起來,自個兒先逍遙快活些日子,等著膩了,再出來瞧瞧這鳶白。
等會兒……
朱砂仿佛是窺見了什麼秘密般的抬起了頭,定定地望著鳶白,朱砂不曉得的是她那眼神似乎帶著了點憐憫,還有點……痛快?
看得鳶白好一陣子的莫名其妙。
他怎麼感覺朱砂等暗暗地準備什麼陰謀詭計在等著他?
“掌櫃的好!”
“掌櫃的來啦!”
“……”
朱砂這才收回了視線,轉頭去看了看趙琬嫻那邊。
正巧,趙琬嫻也在這時轉過了頭,她驚喜地奔了過來,像是遠赴歡喜那般,“小白,小白,你怎麼在這兒,我還以為我又要好久才能見到你了呢!
那日,那日晚上,你怎麼不告而別了?你是沒瞧見,第二日時,那西梓被我們打敗得落花流水的樣子!”
說著,趙琬嫻還激動地手腳比劃了一番,“你當時你有什麼急事麼?”
朱砂點了點頭,準備把鍋甩給在旁邊吃得正歡的鳶白,還指了指道:“是啊,那日我師父急著召我回去,喏,這一位就是我的師父。”
趙琬嫻就順著朱砂指的方向看去,這才意識到了,朱砂的麵前還有一人。
但她看了一眼,就淡然地把頭給扭過了。
這使朱砂很是新奇,“我師父他不好看麼?”
雖說是痞裏痞氣了點,吊兒郎當了點,但這皮相擺在天界可也是極好的了。
鳶白表示,他的自信心受到了重創!
難不成是因為凡界和天界的審美不同?
但接下來琬嫻的話,總算是讓鳶白放下心來,也見識了一把什麼叫做明目張膽的偏心,還偏得沒邊的那種。
隻見趙琬嫻眉頭擰在了一塊,似有些糾結的樣子,“小白的師父是生得好,但……但我覺著還是小白好看!”
鳶白:“……”
朱砂笑得眉眼溫柔極了,“這話我愛聽!”
鳶白:“這樣的話誰不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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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白:別攔著我,我要去找我的蓓兒。
作者:沒人攔著你。(很小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