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就是那個想要篡位的人呐。”朱砂的似笑非笑在如今的這個情境下看來,格外的毛骨悚然。
至少是在趙隨是這樣認為的。
他低頭沉思了一陣,然後抬起了頭,“你是確定了的?為何?”
她做的這件事,在別人看來,可能就是大逆不道,這是於世人眼裏不恥的。
“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我隻想讓我身邊的親人能夠過得好。趙銘右他,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朱砂又道,“再說了,他的苛政,又有誰是滿意的?”
“哦,是了,是了,”她似是自言自語,眼底的寒意劃過,“他身邊的奸臣就倒是過得挺舒服的。所以啊,我篡他的位,這樣利人又利己的事兒,不挺好?”
趙隨一時語塞,默了好久了,他問道:“那你準備好了麼?何時……開戰?”
嘖,這家夥,總算是上道了。聊了那麼久,整得她口幹舌燥的,她一笑,“這不是就差你了麼?”
趙隨:“……”
“你答應和我打,就是為了此事?”他算是繞明白了,這說來說去,原來他自己才是人家要拐的那個。
朱砂笑得不亦樂乎,一點被人識破把戲的尷尬感都沒有,“正是,正是!”
不得不說,朱砂笑起時,隱隱約約有點王菱箐年輕時的風采在。
趙隨看得有些晃了眼,怔怔得就答了句,“好!”
等到人反應過來後,他就懵掉了。
“???”
“那好,那我們來商量一下罷,在臘月十八那日……”
…………………………
朱砂回到王宮時,已是傍晚,她和趙隨在那荒郊野外,就著冷風,聊了好一陣子。
冷得要命!
回來後,實在是饑腸轆轆得不行。
幸好若桃幫她留了飯菜,往那小廚房裏熱熱就能吃了。
“公主啊,你去哪兒了?我去王後娘娘那邊找您,也沒找到。問了鏡花水月,她們也不曉得。”若桃碎碎念著將最後一盤菜擺上了桌。
朱砂夾起了跟雞腿,咬了口後,又喝了碗鴿子湯,總算是肚子裏有點東西墊著後,渾身才是有了點力氣說話,“我出了趟宮,去辦事去了。”
說完後,她又接著啃著雞腿,若桃見她吃得津津有味,咽了咽口水,“那,那公主事情辦好了麼?”
“好了,好了,”朱砂啃完了那個雞腿,又喝了口湯,心滿意足地攤在了椅子上,一點也不想動,“不過話說回來……”
朱砂歇了會兒,又端坐起來,對著那小桃子道:“若桃,你要不要陪我一塊兒吃,我又吃不完那麼多。”
“公主,您確定嘛?”還沒等朱砂點頭,若桃就已擼起了袖子,“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公主!”
不,不客氣……
朱砂今天答應過若桃的,等她從王後那兒回來後,她們就回朝陽殿。
所以……
在等若桃解決完了盤子裏的最後一塊酥肉後……
朱砂和嬤嬤打了聲招呼,然後就拎著個夜燈,踏上了那條鵝卵石路。
為何是朱砂掌燈呢?
原因不過是若桃,吃得太撐,連走路都有點問題,還都靠著朱砂扶著的。
“公主,嗝~對不起嗝~我平時吃完不嗝~這樣的。”若桃急得快要哭了,不停地給朱砂道著歉。
朱砂想要毫無留情地嘲笑她一番,但鑒於現在是在屋外。她怕自己的笑聲太大,會嚇著巡夜的太監侍衛,也就作罷了。
“誰讓你不曉得節製?非得將那些食物一股腦兒地全要塞在肚子裏?”朱砂還是忍不住說了風涼話,“若是還有些剩餘的,我看你還是會接著往下吃!”
“那是自然!我唯有公主和美食不可負!”說著,若桃又賊兮兮地將臉湊近,“看!公主,我還把你排在美食前麵呐!”
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