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什麼……訣塵公子,您和我家公主……”若梨看著朱砂抱著訣塵,想要伸手去阻攔,可又覺得有失禮儀。
但,若梨覺得,他們這麼抱著,又算得上是哪門子的事兒?
唉,她真是糾結極了。
“若梨啊,你看哈,我們現在是在道觀,訣塵是我師兄,師父又常說道,在這裏哪兒有什麼公主王孫呐!你看看你,到現在也就你一個還叫我公主殿下的。”朱砂苦口婆心地勸著若梨,那話說得一套一套的,逗得訣塵在一旁的捂嘴偷笑著。
原本他也是叫朱砂公主的,可是每次都被朱砂用著剛才的那番話給勸著過去了。
“那……那你們也不能抱哇……”若梨急得都快哭了,手舞足蹈地示範著朱砂她們的動作。
“唔……他是我師兄啊,”朱砂指著訣塵說道,“在這觀裏,同門師兄妹,哪兒分什麼男女啊。”
若梨:“……”我竟無言以對。況且我也隻見過你讓訣塵抱。。。
她不好再反駁什麼,隻好靜靜地看著朱砂笑得沒心沒肺。
天呐,她家公主殿下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
“師妹,你今日的功課可都有記了?”
“哈?師兄,我近日頭發禿得可是厲害極了,”朱砂作勢便要在頭發上薅上一把,歪著腦袋湊近訣塵,“你看看,可不是麼?
我可不是師兄,記了那麼多,頭發卻依舊茂密如初。”
訣塵:“……”我說不過你。
“師兄,我聽觀裏的其他一些小師兄說,後山的梨樹全都結上了果子了,”朱砂忽的靠近訣塵,神秘兮兮地道:“我去偷幾個果子去,完了送你幾個呀。”
“那……”還沒等訣塵說完,朱砂那丫頭便已跑了老遠了。
真是拉都拉不住的那種。
而若梨又怎可能讓朱砂一人前去,沒辦法,她就隻好在後頭地喊著“公主”,然後苦巴巴地追趕著。
“唉,真拿那丫頭沒辦法!”訣塵抱著雙臂,饒有興致地望著,“那可是師父種的樹呐,看來我得提防著師父跑去後山……”
可惜,很不幸的是,訣塵沒想到朱砂竟把後山的果子全都掏空了。
這不明擺著就是讓人發現的嘛。
“朱砂你這小鬼頭還挺能的啊,我果子全給你摘了!”嚴岐端坐在裏堂的正上方,一身藏青的袍子,使得他更加威嚴,“功課不做,術法不記,竟給我整出這一樁子事!”
朱砂緊緊地低著頭,不敢多看一眼嚴岐,小手不安地抓著衣角,小動作都不敢往多了去。
“師父,我這不見著那些個果子都熟透了麼,要是不摘下來可不就掉地上給浪費了麼,”朱砂小心翼翼地抬頭瞅了一眼嚴岐,然後又趕緊低下了頭,“況且,況且,我也不是不學無術啊,前些日子的清心則我不都背了麼。雖然那些師兄們都已經背了有好些年了……”
朱砂越說越小聲,愈發地沒底氣了。
“你倒也識趣,還知道自己晚了那麼些時候才記上了清心則,”嚴岐氣呼呼地說道,然後又越想越氣,“我那果子不是尋常的果品,我養了好些年了,如今就被你這麼的,就這麼的摘了。我真想給你一水壺扔去!”
於是,就這麼想著的,嚴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子都移動了,也嚇得朱砂身子抖上一抖。
“師父你也別氣呀,我錯了!”朱砂惴惴不安的站立著,早知道她就不去後山了。
她真該聽話的。
她的若梨姐姐怎麼還不來救她哇,若梨不是這道觀弟子,算是客人,師父一般都會給客人三分薄麵的。
可朱砂不曉得的是,若梨早早地就被攔在門外了……
“師父,您這次就饒過朱砂師妹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