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早早的就來醫院了,給陸威辦好各種出院手續,就把他接回了酒店。
新換的房間是標準的兩室一廳的套房,我跟小鹿媽媽一間,陸威一間,住在一起,方便我們姐弟好好說說話。
血緣這個東西,還真是很奇妙。明明兩個二十幾年從沒謀麵的人,卻因為血緣關係瞬間熟絡了起來,就像我們小時候從來不曾分開過一樣。
我有些好奇陸威自小流落法國,可這名字感覺卻是中國人名字,便問他這個名字是誰給他起的。
他說這個名字是他法國的養父給起的,自打他記事起,他就一直叫陸威,沒有中途更名改名。而且他在法國的國籍上,寫的也是陸威這個名字。
他說小時候他總聽別人叫他陸威,以為這是法國名字英譯過來的,後來在華人區打工接觸到了華人才知道,這根本就是個地道的中國名字。
“哎 姐 你也給我說說你的過去唄,讓我可以多了解你一些。”
陸威往我這邊挪了挪,滿眼的好奇與期待。
我卻突然被陸威問得啞口無言,我要怎麼樣開口告訴陸威,我很小被養父賣了,然後被一個衣冠禽、獸傷害,又是怎麼樣在自己母親跟別人的合力打壓下艱難的活過來的。
可終究,我還是我要告訴他的。
想了想,我便毫不隱瞞的將我的過往一字不漏的將給陸威聽。
可是當我說到我做小姐的經曆時,陸威突然瞪大了眼睛,眼裏滿是悲傷。
說到動情之處,我卻再也忍不住了,聲淚俱下,開始語不成聲。
這些年,我在各種夾縫中艱難前行,原本以為都已經淡忘了那些傷痛,可再次被翻出來,卻還是撕心裂肺般的疼。
陸威見我傷心的樣子,眉眼間充滿了心疼,連忙伸手抱住我,柔聲哄著。
“姐,別哭了。苦日子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姐弟在一起 再也沒有人可以將我們分開了。”
看著懂事的弟弟,我頗感到有些欣慰,抱著他,姐弟二人都不再說話,細細享受著這遲來了二十幾年的家人團聚之樂。
不過,在討論到我們兩個的身世問題時,陸威還是比較聰穎的,他想了想,提出了幾個假設的可能::是我們兄妹絕對是被人惡意拆開的,而且,肯定有深仇大恨。
我也給陸威提到了安清秋,說我們的母親還在,但也把安清秋對我所做的一切都坦白告訴了他,我不希望陸威將來也跟我一樣,深受著自己母親的鄙夷,提前告訴他,是想讓他自己心裏有個判斷。
但是陸威不明白,安清秋,就是我口中所說的媽媽,居然如此狠心,難道一切都是她做的 ?
陸威說,他始終想不通,一個母親為什麼會仇恨自己的孩子,會想著把自己的孩子弄到最慘的地方,有什麼樣的苦衷?
豈止是陸威想不通,就連我,這麼幾年從來都沒有想通過。
聽了我的話,陸威陷入沉思 。
我們兩個人又商談了一陣 ,我突然決定,馬上帶陸威回國!
因為隻有回國,我才可以弄清我跟陸威的身世,我們才可能追溯我們想到的答案。
陸威也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