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逃離唐夜,其實也隻是回到場子裏而已。
在這個人潮擁擠的城市,我除了場子,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女人,其實歸屬感不僅僅來源於你在一個城市有一套房子,重要的是,在那套房子,有老公,有孩子。
當夜幕降臨,你在廚房裏做著飯,孩子在書房裏寫著作業,而老公則在沙發上看報紙,那樣的房子,才有生機。
我以為我會擁有這樣煙火氣十足的生活,可夢卻在瞬間瓦解。
失魂落魄的回到場子,頭腦裏一片空白,隻想逃避這一切。
“你不是去唐夜嫁了嗎?怎麼回來了?”
夢月見我精神不佳,一臉的疲憊,連忙跑出來問我。
我沒說話,隻是推著她進門去。
我在大廳的沙發上重重的坐下,癱倒在靠背上,夢月幫我倒了杯水過來,卻是一臉的擔心。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夢月猶豫半天,見我這個樣子,不放心,終於還是再開了口。
“沒事,我就是累了,身心俱疲。”
我避重就輕,試圖輕描淡寫的把自己的狀態遮掩過去。
“好吧,不想說就不說,累了我就陪著你。”
夢月也不勉強我,隻是在我旁邊靜靜的坐著。
或許好閨蜜之間就是這樣,你根本不用說話,隻需要一個眼神,她就明白你心裏的苦。
這些年,我跟夢月之間已經養成了這樣的默契,即使不說一句話,也清楚的知道對方需要什麼。
眼下,夢月心裏清楚,安靜的陪著我比說什麼都管用。
躺了一會,我讓強子開車送我回家。
“姐,沒事吧?”
強子送我到樓下,見我一點都不在狀態,掏個鑰匙都心不在焉,關切的問。
“沒事,你早點回去吧,場子晚上要是有什麼事,有你在我也好放心。”
支走了強子,我開門進了屋,連燈都不想開。
借著路燈的光上了二樓,我把包扔在地上,直接撲在了床上。
覺得特別累,可又不想睡。
唐夜強顏歡笑地容顏總是在我眼前閃現,怎麼樣都趕不走。
我回憶著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眼淚悄悄地濕了枕頭。
李水良死後,我被誤以為是凶手,關進監獄那次,唐夜適時出現在我快要熬不下去的時候,那一刻,我覺得唐夜就像是我的幸運神一樣,總是能在我最為難的時刻出現。
在國外,但我失蹤好幾天第一次撥通唐夜電話,他那焦急緊張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我心都碎了,很難想象他沒有我消息的那段日子,是如何瘋狂的在尋找著。
還有求婚的那天,當唐夜動情的說著我們的故事,拿著戒指跪在我麵前,許我一輩子山盟海誓的時候,我覺得這輩子,死了都值得。
……
好多好多的感動,好多好多的細節,我們明明愛得那麼深。
可為什麼命運卻如此不公平,偏偏要讓愛得死去活來的兩人不能在一起。
眼淚根本就止不住,鼻子也堵塞了。
哭累了,我都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趴在床上睡著的。
第二天醒來,眼睛腫得跟水蜜桃一樣,我趕緊用熱毛巾敷幾分鍾。
剛敷完眼睛,就有電話進來。
我猜想著應該是唐夜,昨日不辭而別之後,我就把手機關機了。
但拿起手機,上麵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