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深深的刺傷了他。
無力的鬆開握著我手腕的那隻手,他轉身訕訕的向商場走去,再也沒有回頭。
背後,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我抬頭仰望著天空,讓淚水不那麼快落下。
深呼吸,平靜好自己的情緒,買東西的心情蕩然無存,我隻好離去。
下午給梁博打了個電話,問了那邊的情況,不過我好像擔心的多餘了。
梁博說我離開之後,他們心想反正幹著急也沒用,就繼續帶著小鹿遊山玩水去了。
我打電話的時候,小鹿正黏在梁博身上要抱抱呢。
“好你個梁博,老娘我殺得腥風血雨的,你竟然玩得這開心,還有沒有良心。”我佯裝生氣。
梁博也不計較,打著哈哈就把這事混過去了。
我也不想跟他多拌嘴,就約定了回來的時間,讓他訂好票,我去機場接機。
電話剛掛沒幾分鍾,梁博的信息就進來了,後天下午的飛機。
放下手機,我把自己陷在沙發裏,再也不想動。
當天下午,我早早的來到機場,等候著梁博他們。
“幹媽。”看見我,小鹿遠遠的就撲了過來,張開雙手要我抱。
我蹲下身抱起她,給梁博和小鹿媽媽打了招呼。
“幹媽,你怎麼丟下我們偷偷跑了,我還以為你不要小鹿做幹女兒了。”小鹿歪著頭,認真的“批評”著我。
我們都被她的話和樣子逗得哈哈大笑。
我們打車將行李送了回去,然後便帶了他們去吃飯。
吃完飯,梁博說想去場子裏看看,走了這麼久,怪想念的。
我讓他去,自己則陪著小鹿母女回了家。
小鹿玩得很累,到家洗完便嚷著要睡覺,被她媽媽抱床上去了,我坐在沙發給小鹿收拾衣服。
待小鹿睡熟,小鹿媽媽輕手帶上門,躡手躡腳的從客房出來,坐到我身邊。
“姐。”我折著衣服,陪她聊天。
“嗯。”
“以後,這就是你跟小鹿的家,安心住下,就當給我搭個伴。”我折完放下,拉著她的手。
“紅豆。”小鹿媽媽像是下了許久的決心,“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說吧,姐妹之間還那麼客氣。”
“我想...去你的場子裏...坐台。”說到後麵,小鹿媽媽的聲音跟蚊子似的,可我還是聽清楚她說了什麼。
“姐,你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
“我知道。在雲南你告訴你的故事那晚,我就想清楚了。”
“可...”
“你別勸我了,我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好顧及的。”
我不再說話,一時間,我們都陷入了沉默。
小鹿媽媽的處境,確實不容樂觀。家是肯定回不去的,就是回去了,她也是尋死。
可她選了坐台,還有退路嗎?
我沒答應她,說要考慮幾天。
同時,一種隱隱的擔憂在心裏升起。
小鹿的媽媽,會不會重複我曾經走過的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