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掃了一眼,發現他垂在身邊的手在微微顫抖,這是他害怕的征兆。
“不過薑總也不必擔心,我不是紀委,不管什麼貪汙受賄。我是商人,我隻對錢有興趣,薑總是明白事理的人,擋人財路這種事,我想薑總也不會去做。我說的對吧?”這段話不緊不慢,但卻極含威脅性。
薑海川一時間竟繃不住,腦子一熱開口:“唐總,你該不是想詐我吧?”
這句話一出口,薑海川立馬覺得自己失言了,這話等同於承認唐夜說的事是確有其事。
我吊著的一顆心倏然放了下來,悠哉悠哉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這茶,現在才喝出香味來。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什麼話無需直接說透,他這句話一出唐夜一笑,閑散的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薑海川,一句話都沒說。
薑海川鬢角泌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半晌才重新坐下來:“好吧,濱海灣那塊地皮我可以不要。但是唐總你也未必就能拿的到,霍遠山對那塊地皮也很感興趣,而且聽說私下裏費了不少經曆。就算我肯給唐總這個麵子,霍遠山可未必會給。”
一看事成,唐夜放下杯子:“多謝薑總提醒,我都記下了。”
話音剛落,會所裏的服務員過來布菜,這一頓飯下來薑海川竟一句話都沒說,而且看樣子也是食不知味,反倒是唐夜,除了跟我說笑外偶爾幫我夾菜,每次提到薑海川知道的事,薑海川也是勉強點頭,心不在焉的附和兩聲。
一直等待飯局快結束,唐夜起來說去趟衛生間,涼亭裏就隻剩下我和薑海川兩個人。
唐夜前腳走,薑海川立刻繃不住了:“是你讓他找我的?”
我看著薑海川,果然是到現在連修養都不顧了,利益這東西有時候還真是能讓人變成另外一個人,我垂下眸子輕笑:“薑總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是玉姐和您一手帶出來的,我有多大的本事,您和玉姐還不知道?唐夜的背景想必您也清楚,您認為我有能力蠱惑他?”
薑海川半信半疑的盯著我的眼睛半天,像是終於相信了我的話,歎了口氣搓了搓臉:“他可是唐家的人。安老板,薑某我有個不情之請。”
這話說的沉重,我心底微微發笑,但麵上卻沒表露出來。
“薑總太客氣了,有話您直說。”
薑海川欲言又止半天,才掃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見唐夜沒出來他才繼續說:“勞煩你幫我告知唐公子,就說他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濱海灣那塊地皮我可以幫忙,還請唐公子手下留情。”
看薑海川麵露懼色,我心裏驚詫不已。
他一向是高高在上一副菩薩樣,沒想到也有這害怕的時候?
琢磨了一下,我沒立刻回答他,反倒話鋒一轉笑道:“薑總,有段時間沒見玉姐了,還真有點想她了。她今天,怎麼沒跟您來?”